第一百九十章(1 / 2)

徐中直沒讓人為難,主動自我介紹:“學生姓徐,在重明書院中讀書。”又道,“我大姊徐非曲,如今就在自拙幫朝幫主手下辦事。”

聽到“重明書院”四字,旁人隻是覺得徐中直不愧是在陪都最高學府內進修的讀書人,果然頗有些膽識,然後聽到“自拙幫”這個名字時,情緒竟驀然緊繃起來。

或許是因為在朝輕岫如今已經是一個讓人不敢忽視的存在,哪怕徐中直得拐一道彎才能跟她聯係上,彆人也無法忽略這一點。

陸月樓目光有些幽深,笑道:“原來徐君是朝幫主的下屬,實在失敬。”

徐中直搖頭:“我不是自拙幫的人,隻是正好待在永寧府,大姊就吩咐我去問悲門走一趟,將一封信交給岑門主。”又道,“大姊曾吩咐過,這封信生死攸關,隻能交給岑門主一人。可惜我來了許久,一直沒能見到岑門主的麵。”然後從袖中取出了一封印著火漆的信。

“如今岑門主已經去世,我未能完成姊姊的囑托,隻好將信件公之於眾,期盼能夠幫忙抓到殺害岑門主的真凶。”

徐中直麵露猶豫之色,他的目光在花廳內一乾人身上掃過,最後向著雲維舟走了一步,將信交給了她:“這位大人似是六扇門捕頭,可否由你拆開信件?”

雲維舟:“雲某當仁不讓。”

宿霜行提出反對意見:“既然是給門主的信,那麼……”

徐中直打斷她:“姊姊說過,這封信要麼隻給岑門主一個人看,若是做不到,那當眾拆開,瞧見的人越多越好,否則難免有大禍臨頭。”

宿霜行麵色微微沉凝。

倘若寄信的人不是朝輕岫,如此行事風格,難免要被人批評一句故弄玄虛。

說話間,雲維舟已經動作利落地揭開火漆,看見了信箋上的內容。

“信的確是朝幫主寫的。”雲維舟一眼掃過,然後挑重點讀了出來,“相彆未久,近日思及足下,忽覺不安。倘若所料無誤,今年生辰以前,兄或遭大劫。亟盼珍重,勿要傷於小人之手。倘若終究災禍難免,則使持信者依照後續所錄行事,或可查得行凶者身份。朝輕岫書。”

陸月樓神色訝異:“陸某素聞朝幫主料事如神,卻沒想到她竟然預先知道有人要害岑門主了?”

師思玄:“知道有人要害岑老大有什麼稀奇,他不是隔幾天就會遭遇刺殺?”

陸月樓點頭:“說的也是,隻是以往那些人都沒成功,陸某倒是忽略了。”

桂堂東卻道:“她既然知道岑老大會出事,怎麼自己不過來通知,反而叫一個、叫一個……”他手指著徐中直,到底咽下了後麵的話。

雲維舟想了想:“既然旁人知道朝幫主料事如神,那麼若是她在永寧府現身,說不定反而會打草驚蛇,這才派一位重明書院的學生過來。若是徐君沒有自曝身份,誰又會知道一位重明書院的普通學生身上竟帶著如此重要的一封信。”

簡雲明追問:“朝幫主說了有查出真凶

的法子,請問是什麼?”

雲維舟翻過信紙,接著念:“發現屍體後,請先控製住案發之地的所有人不許隨意行動,免得放脫真凶。隨後順水推舟,案件內情自會分曉。又,若信至問悲門後始終未有消息傳回,朝某必當晝夜兼程,趕來永寧,親查此案。”

她放下信紙,道:“按照朝幫主所言,凶手說不定就混在客人當中,為了避免放脫凶手,簡三爺不用急著送咱們離開。”又問,“桂老板,師姑娘,陸公子,您三位怎麼看?”

桂堂東歎了口氣:“岑老大為人俠義,彆說大家是好朋友,就算咱們以前沒有交情,這會也得為他儘一儘心。”

師思玄簡短道:“我也不走。”她沉默片刻,補充,“師父說,岑門主是個好人,他能將問悲門支撐到如今,十分不容易。”

——從師思玄的話可以看出,貝藏居老居主對岑照闕的評價很高,就是有點忽略他那些金蘭之交的工作水平。

陸月樓:“二位都不走,陸某若是走了,以後還有什麼麵目去見江湖上的好朋友?”隨即搖了搖頭,“所以在下自然絕不能離開。”

看著客人一個個表達了要留下幫忙的態度後,簡雲明露出了明顯的忍耐與抗拒之色。

他的眼睛似乎變成了兩粒黑色的石頭,閃動著冷硬的光,片刻後啞聲道:“……那不過是一封不知真假的信,就算是真的,朝幫主此刻遠在千裡之外,怎會清楚艱虞彆院中的情況。”

雲維舟:“雲某說一句,在下曾聽燕師兄提過朝幫主,說是十分佩服她的本事,對於朝幫主的話,咱們還是聽從為好。”

錢大富好奇:“雲捕頭口中的燕師兄莫非是燕雪客大人?不知他是怎麼評價的朝幫主?”

雲維舟回憶了下,回答:“其實師兄沒說太多關於朝幫主的事,隻是屢次提點我,若是遇到弄不清情況的事情,而朝幫主恰巧也在,並打算乾涉此事,那麼最好不要跟她對著乾。”

宿霜行:“可朝幫主如今不在此地。”

雲維舟看了徐中直一眼,道:“但她的意誌在。”

“……”

錢大富直接嗆到了自己,花廳內一乾客人也微微沉默,似是實在思考朝輕岫以前對燕雪客都做了什麼。

雲維舟端正了下神色:“既然燕師兄這樣說,所以我認為朝幫主應該能猜到彆院內的情況,哪怕她當真沒有猜到,我也樂意參考她的意見。”

桂堂東若有所思:“看來燕捕頭對那位朝幫主的評價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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