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1 / 2)

簡雲明說完後,也不管其他人什麼反應,居然就這樣匆匆離開。

陳微明站在最後,在其他人針鋒相對時,她很自覺地挑了張椅子坐下,目光在眾人身上掃過,神色微微沉凝。

錢大富的臉上也沒有了早晨的輕鬆,走到陳微明身邊,問:“你覺得發生了什麼事?”

在跟陳微明說話時,錢大富說話時一直目視前方,沒有轉頭去看交流對象,大概是不想被彆人察覺兩人正在私聊。陳微明嘴唇微動,有些想提醒對方,站在花廳內的大多是武林高手,彆人不一定,可正頂著師妹馬甲的師思玄多半是能察覺到她們的聲音的……

考慮到目前情勢不清,陳微明說了句很正確的廢話:“大總管不見蹤影,簡三爺都無法獨自做主,在加上發生在艱虞彆院中,恐怕是涉及到問悲門內高層的大事。”

錢大富又悄悄道:“除了王元蟾那三位,昨晚的其他客人都已經過來了,那遊方郎中倒是一直不見蹤影。”

陳微明:“問悲門是江南武林魁首,若非江湖中人,未必想來湊這個熱鬨。”看見徐中直就站在旁邊,於是揚了下眉,問,“徐君不是讀書人嗎,怎麼也會過來?”

徐中直瞥了陳微明一眼,道:“讀書人又如何,既然主家有事,自該過來瞧瞧,看有沒有地方能幫一把手。”

客人們各自低聲交談,桂堂東正在跟雲維舟還有師思玄說話,陸月樓跟荀慎靜時不時低聲說上兩句,隻有玄慧與玄識兩人,自始至終緘默不語,似乎在心中默念經文。

又過了兩刻功夫,就在師思玄已經開始思考憑自己武功能不能硬闖進內堂去的時候,簡雲明終於重新現身。

此次跟簡雲明一塊出現的,還有一位對陳微明而言應該十分陌生的人。

陌生人年紀不大,約莫二十七八歲的模樣,她大的五官十分柔和,換做彆的時候,一定會給客人親切友善的感覺,然而此時此刻,她原本恬靜的氣質已經被不敢置信、恍惚失措等強烈的情緒所擾亂,即使努力克製,依舊有掩飾不住的絕望感從眉眼間蔓延出來。

不過師思玄明顯認得來人:“宿姑娘?你也在艱虞彆院?”

聽到姓氏後,陳微明露出一點了然之色,似乎是在說,原來來人就是問悲門中的老五宿霜行。

宿霜行:“我是昨天夜間來的,尚且沒跟諸位見過。”她的聲音跟簡雲明一樣啞,仿佛很長時間都沒喝上一口水,“問悲門確實發生了一件大事,此事駭人聽聞,一旦傳出去,必然使得江南武林震動,諸位若是一定要知道,那麼事後還請暫時保密。”

桂堂東乾笑一聲:“……此事自然。”

他的表情很是勉強,卻還保留有說話的能力,花廳內的其他人,則已經陷入了一種驚疑不定的沉默當中。

眾人都明白,簡三、宿五都是問悲門內的要緊人物,兩人久曆江湖風波,尋常事情決不能讓他們感到動搖。

花廳內一瞬間靜得針落可聞,所有人心中都浮現

出了一個不可思議的猜測。

師思玄一言不發,陸月樓也一言不發,桂堂東說完能保密後,也就閉上了嘴。

初冬的空氣裡仿佛凝結著看不見的冰雪,將聲音、動作還有目光全部凍結在了一塊。

桂堂東腦海難以遏製地產生了一個明確的念頭。

他實在不敢想象那是真的,可要是並非如此,以問悲門的能耐,又怎麼會無法解決?

天空中飄著烏雲,宿霜行的眉目間也像是飄著烏雲。

她的聲音從烏雲下清楚出來:“昨天夜裡,門主不幸身故。”

“……”

眾人皆知,問悲門的門主是岑照闕,宿霜行的話毫無疑問代表著岑照闕已經身亡。

陸月樓張口又閉上,表情竟有短暫的空白與茫然,他好像覺得自己應該給出點反應,卻無法組織出合適的語言。

雖然清楚聽到了岑照闕死亡的消息,他卻依然覺得不敢置信。

多年來,孫侞近往江南派了無數殺手,想要取岑照闕的項上人頭,卻都無功而返。

就在眾人覺得岑照闕會永遠活下去的時候,卻毫無準備地聽到了他的死訊。

雲維舟上前抱拳:“……不知岑門主因何過世?”

她的聲音也變得很沙啞,好像喉嚨被什麼東西給堵住了又黏在一起,每個字都說得無比艱難。

師思玄忽然冷冷開口:“我不信。”

雲維舟:“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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