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三十二章(2 / 2)

雲維舟讓捕快將張伯憲帶走。

雖說已有了口供,不過雲維舟卻沒完全相信張伯憲說的話。

在另一個當事人已經去世的情況下,張伯憲很可能隱瞞一些對自己不利的細節。

不過這些算不上什麼問題,按照經驗,此類心理素質不過關的嫌犯很難把事實隱瞞到底,就算現在藏著什麼沒說,被嚇唬一番,多關兩天,了不起打幾次板子,也就願意跟捕快們重新談談案件詳情。

——按照大夏律令,打板子在審問流程中屬於正常環節,清

流也用,隻是不用更過分的酷刑。

雲維舟帶著嫌犯離開問悲門農莊後,正好與從營盤回來的燕雪客彙合。

與滿麵輕鬆之色的師妹相比,燕雪客的神情略顯鄭重。

燕雪客:“畫師已經將人像畫好,你要不要先看一眼?”

雲維舟心中忽然有些不安。

燕雪客先往邊上走了兩步,才將畫像取出。

陽光輕輕照在畫紙上。

雖然畫師技藝有限,但因為雙方之前才打過照麵,所以雲維舟依舊清楚認出,畫上麵的人是簡雲明。

部分兵卒表示,一個長得跟簡雲明一樣的人,在夜半時分,出現在了自家營盤中,不過他出現得莫名,消失得也很莫名,那些人最開始還以為是自己眼花。

可今日淩晨,簡雲明又為什麼會出現在季容業的營盤中?

燕雪客:“我也有些不解。你那邊如何,張伯憲真的認罪了?”

雲維舟點頭:“看起來不像是受到逼迫。”

燕雪客默默想,按照朝輕岫的性格,就算逼迫誰也未必會讓那人知道,何況張伯憲此人並不以聰明見長。

他在心中歎息一聲,然後道:“既然還有疑慮未消,我就先留在此地,去見見朝幫主。”

“一切有勞師兄!”

雲維舟看燕雪客的眼神帶著同情跟祝福,仿佛燕雪客不是準備留在此地繼續調查案情,而是正主動把腦袋塞進在打哈欠的老虎嘴裡。

她語氣沉重:“師兄,你要注意安全。”

燕雪客一臉淡定:“無需憂慮,朝幫主身邊有許少掌櫃那等擅長貨殖之事的高人在,絕不會乾沒有收益的事。”

雲維舟聞言心中也是寬慰許多——既然乾掉燕雪客沒什麼好處,那燕雪客生還的概率還是挺大的。

與師妹分彆後,燕雪客跟本地村民打聽了下朝輕岫的行蹤,然後往靠著林子的地方走,遠遠看見了小溪邊有一位衣服色係很眼熟的人正靜坐垂釣。

慣穿白衣也是有好處的,哪怕燕雪客現在離得遠看不見釣魚人的臉,也能迅速確定她的身份。

燕雪客提起真氣,輕輕縱身前掠,幾個起落便停至近前。

朝輕岫坐在溪邊,手持釣竿,身旁是一個空蕩蕩的水桶。

……他依稀記得,至少兩個時辰前,朝輕岫就已經出發去釣魚。

可能是天氣太冷,千莊的魚不大樂意出門覓食,才導致朝輕岫收益有限。

燕雪客覺得這樣下去不行,朝輕岫怎麼說也是江南武林魁首,自拙幫那邊還有水路上的買賣。如此一個人物,釣魚的本事也得與名氣相稱才好,否則等回家後,朝輕岫又該用什麼動物來測驗毒藥的藥性?另一個倒黴路過的黃為能或者張伯憲嗎?

朝輕岫注意到燕雪客的視線落在水桶中,於是一本正經道:“我這邊是願者上鉤。”

燕雪客:“原來朝幫主用的是直鉤?”

朝輕岫:“……彎鉤。”

燕雪客了然,又看了看清澈的溪流——所以跟願不願意沒關係,全怪這些河魚消息閉塞,對朝門主缺乏應有的好奇心,否則就算不被釣起來,也能用尾巴甩人一臉水再遊走。

在旁邊陪伴上司釣魚的許白水感歎:“都怪千莊的魚太欺生,下次門主不妨去永寧府那邊的魚池看看。”

朝輕岫將魚竿提起,遞給燕雪客:“燕大人要試試看嘛?”

燕雪客:“不必,燕某也不擅長垂釣。”接著道,“有話想與朝門主說。”

朝輕岫做了個請的手勢:“燕大人儘管直言。”

燕雪客開門見山,直接提起今天的命案,也說了張伯憲的口供。

其實張伯憲的口供中存在模糊不清的地方,比如為什麼季容業大晚上要來找他,又比如說季容業是通過什麼樣的方法憑空消失的、

這些問題燕雪客都能發現,他當然不認為朝輕岫會忽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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