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輕岫沒在燕還閣住太久,很快就返回永寧。
不過朝輕岫沒有如簡雲明想得那樣叫他不用再易容成自己的模樣出門,她在看了看桌上的請帖後,毫不猶豫將帖子分成三份。
諸自飛一份,簡雲明一份,她自己一小份。
作為大總管的諸自飛沒什麼意見——岑老大在時,他也得乾這些活,而且乾得更多。
自從有了某位少俠充當參照係後,諸自飛就能用最寬容的眼光看待現任上司的工作喜感。
至於簡雲明倒是有些意見,不過他沒出聲——作為提線木偶,他已經習慣了克製情緒。
隨在朝輕岫身邊日久,簡雲明逐漸意識到,聽話不能隻聽表麵。
比如朝輕岫的確說了自己很快回來,但她會回來並不代表就她樂意出門社交。
作為一個特彆知人善任的上司,這位朝門主時常沒有條件創造條件也要讓下屬為自己分憂。
諸自飛取了被歸於自己請帖後,粗略一翻,發現裡麵有幾封是通判府那邊的。
韋念安遞來的帖子朝輕岫親自接,至於她府中其餘下屬,比如益天節秦以篤等人,若是遞來請帖,朝輕岫要麼僅僅回禮,要麼就讓諸自飛代為接待。尤其是益天節,他與陸月樓彼此競爭,關係疏遠,朝輕岫也傳下話去,讓門中人減少與對方的接觸。
諸自飛抱著請帖站起,微一欠身,準備告辭。
他很少在門主的住處多待,不過以前是因為岑照闕的石洞很不適合有人過去做客,現在則是因為朝輕岫對房間裝修存在著獨特的見解。
經過數次拜訪,諸自飛已然知道,思齊齋的布置既簡約又複雜。他一直沒忘記某次不小心撞在木幾上時的遭遇,要不是朝輕岫及時出掌將自己擊倒,他怎麼都得被彈出來的匕首給割上一刀。
問悲門總舵機關重重,門主居處反而少有護衛,諸自飛近日來也沒帶護衛,他獨自往回走時迎麵遇見了徐非曲。
徐非曲懷中也抱了一摞文件,最上麵放著一隻信封。
雙方客氣地彼此頷首致意,接著擦肩而過。
*
朝輕岫支起窗戶,趴在窗戶上往外看,任憑夾雜著雪粒的朔風往屋子裡吹。
徐非曲過來時,便正好瞧見了這極不養生的一幕。
她輕輕咳嗽了一聲,吸引了上司的注意。
朝輕岫動作微頓,然後泰然自若地關上窗戶,仿佛自己方才什麼也沒做。
徐非曲將視線從上司身上移開,轉移到簡雲明身上,開口:“簡兄弟常在門主身邊,平常記得多多提醒門主,莫要總是站在窗前吹風,免得著涼。”
“……”
簡雲明神情冷漠。
不過他雖然不常動腦,此刻心中還是劃過了一絲“此事與我何乾”的不解。
徐非曲:“畢竟之後簡兄弟跟少掌櫃還要跟門主一塊外出。”
簡雲明:“徐香主可以囑咐少掌櫃
。”()
徐非曲聞言頓了一下,過了會道:白水,自有白水的工作。然後又強調了遍開頭的話,簡兄弟千萬要多多提醒幫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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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雲明目光放空。
朝輕岫忍不住笑了下,隨後語氣誠懇道:“我已記下了,非曲莫要為難簡兄弟。”
徐非曲此刻過來不止是要對上司的生活習慣提意見,她將那一摞文書放在桌上:“還是懷宜城那邊的信。門主現在就看嗎?”
朝輕岫頷首,一目十行看過信上內容,抬頭看了徐非曲一眼。
問悲門的分舵遍布半個江南,一般的事情隻要說一聲就能得到回應。懷宜城那邊的事情會拖到現在,一是因為兩地離得太近,那邊沒有正式分舵,隻駐紮了幾名弟子,還有就是朝輕岫要求調查的事情距離現在太過久遠,查起來需要點時間。
徐非曲彙報:“門下弟子仔細查過,一直有人在盯著他們,以前做得隱蔽,遲遲未曾察覺,近年來盯著他們的勢力彼此充足,愈發顯露行跡。”又道,“人已經安排好了,也與那位王四公子有過接觸。”
朝輕岫點頭,又將隨信附贈的數張資料取出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