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等出了城,又是另一番景象了。
離開了有強大修士庇護的城鎮,在沒有正道宗門管轄的地帶,程寶舟瞬間從和諧溫情的文明時代來到了野蠻血腥的土地,回南域看似正道宗門大大小小數百個,甚至有未上名冊的諸多隱修師承,以一座座城鎮為中心鋪設了巨大的生態圈,然而離開這些繁華的圈子之後,餘下的便是遍布魔修與妖獸的混亂地帶。
即便程寶舟與葉渡身上還穿著門派製服,卻也接連遇見了三波打劫,在一些沒有官方坐鎮的鄉野之地,就連凡人也敢來欺詐他們,難免讓她感到吃驚。
那個被葉渡控製住的凡人,匍匐在地上的樣子分明很狼狽,可笑容卻扭曲猙獰,嘶啞著嗓子道:“遇到好心的正道娘娘與老爺,還會放咱這種賤民一條生路,至於那些魔人,哈,就算我不騙他們也會被抓去當煉材,你們這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又怎麼會管我們這些罪人的死活呢?!”
他看起來還想對程寶舟吐一口唾沫,充分表達自己對於世道不公的憤怒,但在有所行動之前,卻被她淩空一點,結束了生命。
葉渡將屍體丟開。
早在意識到這個凡人不對時程寶舟就直接將他的記憶翻看了一遍,凡人神識薄弱,哪怕突破為煉體境,終究是肉骨凡胎,輕易就被她看完了生平。
程寶舟說道:“難怪我看見宗門中有不少前輩會在外遊曆,我們一路走來見過的都是城中繁華,百姓安居樂業,我心想這樣的樂土有什麼好磨練,原來是在這兒等著我們。”
不是每一個強大者都會控製自己的力量不去傷害他人。
回南域除了正道修士外還有魔修,還有立場不明的散修,以及同樣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妖獸、陰魂、靈植……是的,那些看似已經被丹士完全掌控,充作煉材的靈植,大多都是危險的,如果不能及時察覺它們的危險性,翻車也很正常。
每年都有數量不少的修士和凡人在采摘靈植時殞命。
這些都是它們的生存之道,這片土地不僅有人類生存,還有千千萬萬的生靈。
而在人類之中,既有魔修私自豢養大批奴隸,正道修士也不會因此認為人人平等,但無論如何生活在城中的至少是合法“公民”,能夠享受城主給出的補貼,有資格參加各大宗門的選拔,隻要資金充裕還能夠置辦產業,而那些流放到城外的罪人卻沒有這樣資格。
犯了錯,又或者家族中有人犯錯,例如墮入魔道,或是為修士辦事時私藏了東西等等,整條族脈的人都要被烙下罪人之印,流放至城外,根據所犯下的罪過八代十代後可能會從罪民變成流民,也可能直到後代斷絕才會解脫。
而即便是那些看似堅不可摧的城市,有著胎魄境或更高境界的修士坐鎮的大城,在遇到更高大的魔修進攻時也隻能緊急聯係宗門,苦苦防守,而一旦被攻破……昔日的繁榮也就半點不剩了。
回南域由於出了一個誅夷劍尊,當初差點把諸多魔修勢力給殺穿,所以如今
正道鼎盛,魔道式微,可即便是誅夷劍尊也未能將那些魔修勢力全都剿滅,因為他不能。
從那以後,他便極少再露麵。
而這才是程寶舟熟悉的原著世界。
解決掉一個凡人,但外麵還有魔修等著他們,程寶舟查看了一番,共有三名修士,兩男一女,兩個赤心境和一個化氣境。
“那個化氣境的修士便交給你了,莫要輕敵,以保全自身為重。”她朝葉渡安排道。
葉渡自然不會有意見,事實上以程寶舟的實力大可順便解決了那個化氣境,留給他隻是為了讓他豐富一番戰鬥經驗。
未等魔道修士放狠話,程寶舟出手迅疾如電,並做劍指一抽一豎,那對魔道夫妻就難以置信倒了下去,隻餘額心各留下一個血洞。
秒殺。
她抓緊時間,立刻開始吸取兩人的記憶,星知秘法主要用以活人,死人除非能保留完整的魂魄,否則從死掉的那一刻起記憶就會飛速流逝,最終隻餘下一些強烈的情感或是意誌殘存於屍體,未來可能會消散,也可能化作一股執念化屍為僵,成為新的物種。
這幾人並非有組織的魔修,不過是做些黑心買賣,而那個化氣境修士則是女人的胞弟。
出於謹慎程寶舟下手極快,未讓他們使出什麼壓箱底的絕活,而那邊的化氣境修士早被程寶舟秒殺姐姐和姐夫的動作嚇破膽,不過出來混倒也知道凶險。
這兩人雖是正道修士,還是宗門子弟,然而麵對凡人未有憐憫,說殺就殺,發現魔道修士更是沒有任何扯皮,上來就下狠手,這般驚人的魄力絕非那些懵懂單純的無知新人,若非經過曆練經驗豐富,就是天生心狠手辣的無情人!
這名魔道修士心知肚明,直到此時就算自己跪下求饒也逃不過一死,所以拚了命想要扯著葉渡同歸於儘,然而葉渡與程寶舟不同,他戰鬥風格突出一個穩。
作為原著男主,他的戰鬥才情不可謂不出色,不多時竟然生擒了這名魔道修士,身上隻是受了一些小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