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雲懿則顯出了幾分焦灼,她目光警惕看了眼不遠處的陽起元,接著視線在葉渡與程寶舟之間遊移,最終定格在了程寶舟身上。
她開口:“你難道想為他解毒嗎?”
陽起元再怎麼不解風情也不至於笨到連這都不懂,他立刻反對:“程道友,恕我直言,即便你們兩人關係匪淺,但當時我們都親眼看見了這東西有多邪性,很大概率到時候毒沒有解成,反而連累你自己也失了神智,此舉不妥。”
但雲懿卻有不同的見解:“雖是邪性,但說到底我們不過是沾染了些許邊角碎末,不會有這麼恐怖的影響,如今我們就算有解毒丹藥也沒辦法取出,這種基於人情緒和欲'念產生的毒隻能用最笨的法子消化,引出來應當也就沒事了。”
陽起元瞪了她一眼,煩躁似的甩了
甩自己的大馬尾,如同一隻炸毛的獅子,接著他靈機一動起了個歪主意:“我剛才可是看見了,你也染了這東西,不如雲道友與這位小兄弟湊合一番,若是出了什麼事你們也可以自我消化,反正情況不會更壞了。”
此話一出雲懿頓時覺得翅膀發癢,恨不得上去抽他幾個耳刮子,她忍怒意說道:“我雖不是那種保守迂腐之人,但依我看來葉道友恐怕是不情願的。”
否則也不至於在她麵前時冷靜端莊,回頭碰見程寶舟就騷來騷去。
何況雲懿目前對於葉渡還生不出什麼男女之情,她並非那種隨隨便便逮著個人就會雙修的類型,認為這種事隻能和心愛之人進行,骨子裡也有些排斥此事,倘若是為了活命沒辦法,那捏著鼻子也得上,可現在不是有其他的選擇嗎?
隻聽得陽起元倒抽一口氣,他突然向後退了兩步,雙手在麵前交叉露出抗拒的姿態:“雲道友,被卷到這種地方並非我願,而且你隻說我當時打碎虛空,卻沒說你養的那對乾坤雙鶴扭曲了周邊,才讓我們被吸到這種鬼地方,真要算起來,你我都有責任,並非我欠了你什麼,所以我不會為你解毒的!”
他這表現簡直就像誓死捍衛自身清白的黃花大閨女,成功把雲懿氣到,她終於控製不住陰陽怪氣道:“陽道友,可惜以你的境界已經脫離凡人五穀輪回之苦,否則撒泡尿好好照照,想來會對自己有更清醒的認知,我又不是失心瘋,怎麼會讓你這種東西給我解毒。”
不讓葉渡,也不讓他,那麼現場還有誰?
兩人一起看向程寶舟,讓正吃瓜的程某一驚,便見雲懿誠懇道:“程道友,我知道此舉過於冒犯,不過我的體質要比葉道友好一些,解毒不需要這麼深入,不必你泄出陰元,至於方法……我以前清剿魔修時略知一二,若你願意,必有重謝。”
“這是魔道行徑!”陽起元的臉皺成一團,顯然難以接受這種行為。
就連程寶舟都忍不住暗想,這陰轉通陰的雙修法子是略知一二就能懂的嗎?明顯是當年雲懿出於好奇或者某種心態翻開功法看了,而且還認認真真看完記下相關法決,否則現在就該擔心過程中一個不慎走火入魔了。
萬萬沒想到啊,作為原著男主的紅顏知己,雲懿竟然是個隱藏如此之深的百合控,或許她本人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但誰沒事會記這種功法啊!難怪程寶舟看她和其他妹子相處時總有種橘裡橘氣的感覺,而且當時還不隻她一個人這麼覺得,這波很難說算不算一種健康的綠色。
她吃瓜吃爽了,也沒有再耽擱下去搞雲懿的心態,直接道:“雲道友,我們如今一同流落此處正是要互幫互助團結脫險,假如能夠幫到你,我自然是願意的……”
旁邊葉渡扯了一下她,表情不太好,陽起元見此眉頭緊皺,卻隻能說:“那我出去給你們望風,情況特殊我就當不知此事,但雲道友,希望你以後不要再犯下這種魔道行徑。”
“不必如此,我有其他法子給你們解毒,所以我們大家都不用為難。”
說罷,程寶舟凝神召出了自己的青色小鼎,如今這小鼎身上已多出了不少丹紋,印記遍布,幾乎抵達了赤心境的極限。
不知大家是否還記得程寶舟修煉九鼎訣後,由於自己特殊的體質,可以通過不停嗑藥在靈力形成的青鼎上留下對應丹藥的印記,從而達成相對應的丹藥效果。
而這也正是她擁有星知和天威兩大傳承後依然堅持修行九鼎訣的緣故,出門在外真的很方便,尤其是現在這種特殊情況更是王牌般的存在。
至於這些印記是何時累積……倉衍可是專門為她開設了丹室,在供給資源方麵十分大方,而程寶舟為了斂財更是連解丹毒的生意都敢接,雖然簽訂了保密契約,但做這種生意可是得冒風險的,若是沒有倉衍護著指不定哪天就被抓走當成專門解毒的藥奴了。
修煉此功,那是用錢砸出來的呀!
不過現在由於環境限製,所以她才會費這麼多功夫專門尋了一處僻靜又不會被打擾的地方,這樣才能專心凝聚靈力為兩人解毒。
而這時的雲懿心情格外複雜,旁邊的陽起元茫然道:“所以程道友,你到底是劍修還是丹修啊?”
雲懿卻截斷他,隻對程寶舟道:“多謝閣下願意施以援手,我的承諾仍舊不變,事後必有重謝,且——”
“雲懿願立下誓言,離開此地後絕不對外泄露道友隱私。”
這個聰明的女人已然察覺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