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浸在修煉中時,時間總是過得很快,往往不過睜眼閉眼,幾日便一晃而過。
天妒英選相關的程序和手續都被胡蝶辦理妥帖,順便幫程寶舟抽了個簽,等到正式開始時才通知她去打架。
程寶舟決定以後自己要是當了掌門,一定得給胡蝶安排一個副掌門的位置,簡直就是掌門摸魚的不二利器,她興致勃勃往外走,被葉渡拉了一下。
“你身上有光暈。”他提醒道。
近日修煉過於勤快,每日與觀樂探討魂修大道,以至於程寶舟的膚色較先前更加白皙,就像被精心打磨過,散發出一層珍珠般溫潤的光澤,尤其是往外麵一站,整個人亮晶晶的,以專業的名詞來解釋,這叫魂光外泄。
瞧著像個剛剛突破的魂修。
程寶舟試了試,發現有點兒L控製不了,細想也不礙事,說不得還能起些麻痹對手的作用,便沒有去管了。
胡蝶見她這樣,特地提醒:“你到時候注意些形象,這次天妒英選全程都有留影,提前便在各大門派和上百座大城設置了轉播陣法,在年輕修士裡還是很受歡迎的,關乎洗星洞下屆招生時的聲譽……”
也是為了防止個彆年輕修士仰仗家中長輩身攜數寶碾壓,或是誤入歧途使了些不光彩的手段,放在外麵都被大家看在眼裡呢。
“好說好說,像我這樣正直善良的修士放在年輕一代中也是不多見的,你放心。”程寶舟瞧著挺自信。
胡蝶深深歎了一口氣。
天妒英選的賽程節奏很快,為每位參賽選手分發一節翠色竹筒,認輸時主動掀開蓋子將裡麵的竹心蠱放出即可。
若是來不及放出也無妨,遇到致命危機時竹心蠱能夠自爆救助修士,護住對方的心神命脈,隻要能夠留口氣,外麵坐著的樓主們也不是吃乾飯的,瞬間就能搶救回來。
程寶舟進場之前往上一瞟,看見了好幾位熟麵孔,元蒄宇仲還是平時那副打扮,麵色冷淡,這可能與他身旁的慈柔藥尊有關係。
沒錯,慈柔藥尊被放出來了。
大庭廣眾之下,他自然不會是先前在雪色竹林中隻蓋了幾塊小紗巾的打扮,而是正經穿了藥仙十樓中天香樓的藍白金紋製服,雖說樣式上有所變化,但總得來說也是端莊整潔,配上他的金發藍眼,視覺效果極佳。
他麵上是溫柔的微笑,無論是誰給他打招呼都會親切回應,哪怕他對這些來自其他宗門的年輕弟子沒有半點印象。
而慈柔的另一邊,則坐著丹首太叔行之。
這是程寶舟來藥仙十樓後與他第一次見麵,從她的視角來看。
他的裝束顯然要比在下界時隨意的打扮華麗許多,身上多了不少象征身份的飾品,但總體而言並不會顯得張揚,隨性自然,溫文爾雅。
程寶舟看過去時,他也在看她。
他的表情並未呈現出什麼異樣,隻是露出和緩的微笑,仿佛是在鼓勵她,態度瞧著十分尋常,就是對待其他宗
門年輕有為小輩的標準微笑。
於是她想,太叔行之真是待人寬厚,不管是不是裝出來的,但明顯是不準備計較的模樣了。
程寶舟自然也回以禮貌微笑,隨即一腳踏進特地開辟出的天妒英選賽場秘境中。
她前腳剛走,太叔行之便想要尋元蒄宇仲說話,卻發現對方竟然和慈柔換了個位置,將眼神看似柔和實則一片茫然的聖父擱在兩人中間。
元蒄宇仲此舉,顯然是特地防範丹首,然而太叔行之卻格外堅持,哪怕中間隔著一個慈柔,也要和他講話。
想起剛剛看見程寶舟一身魂光外泄,也不知這孩子又胡亂修煉了什麼,讓他有些擔憂,於是太叔行之便問道:
“宇仲,你素來擅長醫治疑難雜症,博聞強識,見過不少特殊的病例,想來對魂道亦有不少研究?”
元蒄宇仲心想,丹首大人真是裝都不裝了,他方才隻顧著看程寶舟,都沒注意其他人,聽這意思……總不會太叔念嬌跑回來參加天妒英選了吧?
他不露端倪回道:“丹首大人,我們藥仙十樓中最為擅長治療神魂,對此道亦有研究的,卻是參黎樓主。參黎,快過來,丹首大人有事叫你。”
參黎“啊”了一聲,和氣道:“怎麼了?”
他是個樣貌討喜的男修,模樣看著也年輕,但此人曾有過三任道侶,雖膝下無兒L女,卻早早就因感情上的一堆爛賬被太叔行之踢出相親候選名單。
太叔行之看了一眼元蒄宇仲,好脾氣與參黎聊了起來,而另一邊還有三位樓主,因為都是女修,所以坐在一處相互間聊得起勁,並不與這邊套近乎。
現在天妒英選才剛剛開始,一般年輕人剛剛上場都束手束腳,少有打出火氣的,因此坐鎮的幾位樓主正處於十分放鬆的狀態。
這才第一天呢,就算要點評哪家小輩厲害,也是後麵的事兒L了,不過那時他們也不會像今天這樣幾乎全員到場,每日抽兩個人來輪班坐坐便是。
然而他們的放鬆下一秒便消失得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