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開始多久,怎麼就有竹心蠱爆了?”一位長發編作花狀的樓主眉頭一皺,這位是尋花樓主。她說歸說,出手卻是極快,立刻便將竹心蠱爆掉的修士搶救出來,卻見此人慘不忍睹,幾乎被打成一灘肉泥,連神魂都因此渙散。
參黎急忙喚出一枚銅鐘罩住對方,重新凝聚這名年輕修士的神魂,太叔行之看去,出手召出自己的靈鼎,藥霧彌漫,幾息後那名修士便恢複了正常,隻是昏沉不醒,顯然遭受的重創還需調養一段時日才能康複。
也就是藥仙十樓諸位大能坐鎮,才將如此嚴重的傷勢隨隨便便就治好。
“這是哪宗的弟子,出手如此狠辣,看這傷勢卻是不留分寸。”一名樓主點評。
話音落下,秘境中的情況便呈現於他們麵前,最終定格在了一位頭發亂如雄獅的男修,他滿頭黃棕色的長發隨意披散,蓬鬆卻隱隱閃爍金屬光澤,眼中儘是戰意,不過赤手空拳,卻將他的對手逼到了絕路。
“再來、再來!你好歹也贏了一場,可彆像剛才那個軟腳蝦一樣不經打,讓我好好舒展舒展筋骨!”他笑容燦爛,露出白森森的牙齒,可無論是他彙集力量的堅實臂膀,還是幾乎要將人碾碎的踢腿,都讓他的對手連喘息的餘地都沒有。
今日本該每人戰三場。
換句話說,贏的人連打三場,敗者隻要輸上一局就直接退出,而周邊的場景也完全隨機,可以說不留任何情麵,也過分倚重運氣。
“是個體修,這氣勢……莫不是黃帝蓬獅的傳人?”
“倒是個有機緣的,但行為張狂,著實魯莽。”
“這是哪個宗門的?”
還未有人答複,那邊的男修見對手竟然使用秘術和秘境隨機到的場景融為一體,化作山巒,顯然是挨打挨怕了,準備縮進龜殼裡磨時間,讓他有些不快。
“什麼啊,還不如剛才那個有趣呢,既然這樣——就不和你玩了。”
他後腿一蹬,整個人淩天而起,雙拳相合,自上而下狠狠叩落——
他與那連綿的山巒體積相差分明如此之大,可是這一刻,不過是摧枯拉朽、瓦解土崩,對手根本無法組織起任何有力的抵抗,山巒碎裂,連同這片秘境也被他砸得四分五裂。
尋花樓主及時將他的對手挪移出來,皺眉道:“這小子需要重點關注,就他這個打法,要出事啊。”
不是他出事,而是他的對手出事。
他們是正道,又不是魔修,更彆說這一次他們要藥仙十樓還是主辦方之一,要是死上幾個人,麵死上會有些難看啊。
元蒄宇仲瞟了一眼男修身上的名牌,冷靜道:“精意館,陽起元。不出預料,這個名字在今日之後將引起各大宗門的重視。”
想到這兒L,他忽然掛念起了程寶舟,以程寶舟的實力,想來第一日的三場於她來說也算輕輕鬆鬆吧?
他這樣想了,發現有人將場景調整到了程寶舟的賽場,元蒄宇仲一驚,尤其是他發現這是一直沒說話的慈柔調的。
參黎驚訝:“我認得,裡麵的那名女修不是萬劫天姥宮太上宮主幾十年前收的小徒弟嗎?”
他有一任前妻就是萬劫天姥宮的長老,天姥宮相較於其他宗門並不算張揚,類似於半個隱世宗門,但宮中三門神道真傳都直指通天大道,乃是頂尖的一流傳承,隻可惜神道難修,曆來少有出眾弟子。
可若是能夠放弟子出宮,考慮到天姥宮修士的性子,恐怕都是令他們滿意的傑出天才。
不出意外,這名女修應當是本次天妒英選的黑馬。
元蒄宇仲卻道:“可惜了,她運道太差。”
尋花樓主挑眉:“不見得吧,我看她的對手也不是什麼——等等,洗星洞?”
“我好像聽說這次洗星洞來參賽的弟子裡,有那個臥底奇陰龍城的程寶舟,不會就是她吧?”
若是程寶舟在場,必然會應上一句,沒錯就是俺!
然而她現在卻有些頭疼,並不得不承認比賽抽簽這種事最好還是自己來,胡蝶這小妞,抽得都是什麼簽啊?
第一輪比賽的對手不應該都是小蝦米嗎?怎麼上來就是一個重量級?
尤其是她格外清楚,麵前這位如今還聲名不顯的女修,正是原著中葉渡的師姐,一位天資超群自幼便得到萬劫天姥宮諸多大能悉心培養的當代傳人,太上宮主更是將她當作親閨女來教養。
然而,因為此前一直未出世曆練,性情上顯得天真爛漫,有股說不出的韌勁與執拗。
程寶舟猜測,這萬劫天姥宮本是準備憋著來波大的,讓自家崽兒L震撼全場,卻沒想到家裡丫頭手氣這麼差,第一把就抽中了自己。
而她對麵的女修,現在已經慌了,心裡隻剩下一個想法——
師父不會怕我自卑哄我的吧?我真的是天才嗎?對麵、對麵那個家夥好像要打倒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