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師兄笑嘻嘻將敞開的衣領拉回去,露出的耳朵尾巴也消失不見:“行啦師妹,我們也是為了風師弟著想,走嘍走嘍,我們該去給他做思想工作了。”
風儀為了給程寶舟做局,已經提前把風靈秀關房間裡,帶著眾多弟子一起給程寶舟施壓,畢竟就像當初風靈秀想通的那樣,風儀做不到真把兒子丟開,所以不會硬求程寶舟和他結為道侶,否則以兩人之間的差距,必然是風靈秀去當上門女婿。
但若是被這樣擺一道,風儀也就不是禦獸宗掌門了。
“小程呐,你也彆怪我剛才給你壓力,我不僅是禦獸宗的掌門,我還是一位母親,我們正道修士,修煉也是修心,秀秀的心有了結,往後就很難過這一關了,解鈴還須係鈴人,故而隻能托你出出主意了。”此時與程寶舟獨處,風儀麵上倒浮現不少慈態。
程寶舟狀似恭敬道:“我明白的,風掌門,隻是我有時也不太懂,於我們修士來說,後代真的重要嗎?”
“後代啊,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不過於
我來說,我當初之所以決定要生下那孩子,或許有很多利益方麵的考慮,不過說到底……大抵還是生活太無趣了。()”風儀想了想,卻是緩緩道。
難道生小孩是什麼有趣的事嗎?囍[(()”程寶舟茫然問道。
卻聽得風儀大笑:“你現在不懂這些呢,你還是個孩子啊。”
“你現在還年輕,親朋好友們都在身邊,大家都追逐著未來,似乎每個人都有遠大的前程,可是啊,女娃,過了幾百年,過了幾千年,你會發現有人開始走不動了。”
“修煉的這條路,隻要走下去就會發現這世上最廉價也最昂貴的東西,就是光陰,而到了我們這樣的歲數,最為難得的,卻是羈絆。走著走著,我們會發現自己已經孑然一身,親朋好友,師父同門,還能剩下誰呢?而這時的我們,也往往失了去創造新羈絆的勇氣。”
“所以,偶爾也會覺得有些寂寞,想要做點什麼,這世上有幾個人能像你們的誅夷尊上,說斬就斬,將自己與這人間的情緣斷得一乾二淨呢?”
風儀此番言論,卻是與方才打著官腔的老油條嘴臉完全不同了,程寶舟說不清她真正的麵孔是哪一副,又或者人的組成本就極為複雜,每一麵都是她。
“我為了宗門,會籌謀許多,而為了我自己的私欲,亦會借助宗門的力量,可這又有什麼呢?有來有回呀,靈秀這孩子若是能跟著你多長長見識,解開自己的心結,就是他的造化了。”
程寶舟到了這時也忍不住吐槽:“您把這種話直接說給我聽好嗎?”
“有什麼不好啊,反正你遲早會接觸,話說回來,你會喝酒嗎?哎呀,女人不會喝酒可不行,走走走,我這次特地帶了不好好酒過來,和那群老東西喝太沒意思了,來和我喝幾杯……”
風儀將程寶舟拖走。
等雲懿和黑師兄被風儀喊過去接人時,隻見風儀樂嗬嗬攬著程寶舟大聲說著禦獸宗內部一些非常不適合給外人聽的八卦,中途還時不時吹噓自己年輕時如何如何,而一旁的程寶舟麵色紅潤、眼神呆滯,周圍都是四散的靈氣。
雲懿見此頭都大了,尤其是她聽到風儀在瞅見她後開始說起了她小時候的事兒,簡直羽毛都要炸起來,趕忙上去就準備扶住程寶舟把她送回去。
卻是心中歎息:唉,程師妹,怎麼掌門的酒你也敢亂喝?還是太年輕啦,掌門為了喝酒特地養了一隻靈獸,所釀出的靈酒聞名回南域,放倒了不知多少修士,滋補倒是挺滋補,可你一個幻識境修士哪裡受得住啊!
然而,正當雲懿要把程寶舟扶走時,風儀卻好似無意般往她懷裡一倒,隨即指著黑師兄嚷嚷:“哎呀哎呀,你們來的怎麼這麼快,真是掃興,小黑你去把女娃給送、送——”
風儀像是大舌頭一般,突然開始口齒不清,而那邊黑師兄卻露出了然的表情,一把就將依舊癡癡呆呆的程寶舟抱起,輕鬆道:“知道啦,掌門。”
“那麼,就拜托師妹把掌門帶回去嘍?你可得好好看著她,最近不少宗門都派了能說得上話的人過來,可千萬彆叫他們看見掌門這模樣,否則傳出去又有樂子聽了。”
“呃……好吧,師兄。等等,師兄你是不是走錯方向了?”
可黑師兄好似突然耳背,什麼都沒有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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