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妃指著三人問道:“昭妃可認得這三人?”
“這個小太監不認識,這兩個宮女本宮倒是還記得是誰。”惠妃的問話是有陷阱的,可諾敏也不是吃素的立馬靈巧的回了過去,她隻說記得是誰,其他的意思可沒有說。諾敏指著一人說道:“十二年的時候,本宮還未抬旗,當時小選入宮被選拔為預備宮女的時候,曾經和她同住過一個屋子,本宮還記得此人當時名叫‘大喜’,她當年還曾說過她家在惠正皇貴妃身邊的有人,會將她分配到承乾宮去,事後在預備宮女分配的時候她也的確進了承乾宮,之後的事情本宮就不清楚了。”
說完又指著另外一個宮女說道:“這人本宮記得叫‘紅果’,本宮曾經在孝襄皇後還未薨逝時,在坤寧宮做過一段時間打掃宮女,這人當時是和本宮同一年同一個時候分配到坤寧宮做打掃宮女的,當時和本宮住在一個屋子裡。隻是後來本宮得到了皇上的寵幸,搬離了坤寧宮,她後來的事情就不清楚了。”
諾敏很是平靜的說著,絲毫就沒有半點難堪氣憤,上輩子更難堪的事情她都遇見過這點算什麼。在這皇宮除了滿洲八旗和蒙古八旗外,其他的漢軍八旗和包衣上三旗都會被彆人拿來說事,上輩子的佟氏和烏雅氏經曆的更多。
這些事情都是事實,稍微用點心就能查得到,諾敏也無意隱瞞,而且還多說了不少東西。一個曾經是孝襄皇後的奴才,另外一個曾經是惠正皇貴妃的奴才,這後宮裡赫舍裡氏和鈕祜祿氏還有人在了……嗬嗬,諾敏才不怕事情被鬨大了,對於她而已鬨得越大越好。
這些事情越是說得光明正大,彆人越是掀不起什麼風波來,越是藏著掖著不讓彆人說,就越讓人起勁。
“昭妃認識就好。”惠妃眼神冰冷的看著諾敏,然後轉頭對著皇上說道:“大福晉被人下/藥導致早產,她身邊的糜嬤嬤便將一乾人等看管了起來,後來經過審問,發現是小廚房的一個不起眼的粗使宮女下的藥,直接下在做飯用的水裡,沒有被人發現。這粗使宮女聲稱是有人收買了她要她在大福晉飯菜裡下/藥的。
收買她的人是一個小太監,就是這人。”惠妃指著跪在地上的小太監說道:“那讓身子乏力的藥物也是這小太監給她的。這小太監是乾西一所內院的粗使太醫平時負責管理花草。妾讓大阿哥把他拿下後,他招供出喜兒來,就是昭妃口中的大喜。喜兒原本是惠正皇貴妃宮裡的粗使宮女,因為惠正皇貴妃薨逝,又被送回了內務府,之後就一直在六局處服役。
據她交代,她也是被人收買了,這人就是紅果。說是她從承乾宮發配到六局,很是被人欺辱了一番臟活累活都是她做,她整個人都要受不了了,突然這個時候紅果打著她是昭妃的人的名義接近了她,還告訴她隻要將這事做成了,昭妃就將她調到永壽宮去,喜兒經不住誘惑就同意了此事,正好她發現乾西一所的這個小太監曾經欠過她人情,就收買了這個小太監。
妾得到喜兒的供詞後,立馬讓人將紅果帶了到了延禧宮仔細詢問。紅果說是昭妃收買了她,還說昭妃答應事成之後不但會將她調離坤寧宮,還會將她推薦給皇上,那藥也是昭妃給她的。”
諾敏聽了一個勁的冷笑“簡直是一派胡言,不知道等會兒惠妃姐姐會不會說孝襄皇後的薨逝也是本宮乾的呀!本宮都不知道本宮竟然如此能乾,能收買孝襄皇後和惠正皇貴妃以前的奴才。”
“昭妃何必惱羞成怒,本宮可是在紅果的屋子裡找到了你收買紅果的證據。”惠妃傲然道。
“那就請惠妃將證據拿出來,本宮也想看看本宮用什麼收買住的她。”諾敏才不怕她,她根本就沒有做過這事也沒有收買過紅果根本不怕,至於誣陷成功自己倒黴什麼的,那得等事情塵埃落定後再說,現在越是對自己不能就越不能慌,一慌那可真全完了。
不管是喜兒還是紅果都是曾經見過諾敏最落魄時候模樣的人,這樣的人諾敏縱然不會將其害死,但也肯定不會願意看見她們在自己身邊晃悠。因此當年那些和她同屋居住或者是當職的宮女,她一個也不會用,甚至於為了不礙自己眼,還莫不留痕的讓人將她們調出東西六宮去六局服役。
惠妃遞了一個眼神給自己的宮女蘭秀,蘭秀會意,將手中一直藏著的一支金簪拿了出來。
“這支金簪雖然看著不起眼,但本宮清清楚楚的記得是昭妃生下三阿哥和五公主後,皇上特意賞賜給昭妃的,昭妃還曾戴過。眾宮妃都是可以作證的,此時人證物證聚在昭妃你還想抵賴不成?”說著惠妃就對著皇上磕頭“還請皇上為大福晉做主。”
諾敏看了看放在她麵前的金簪,心裡更加有底了,從容不迫的說道:“皇上特意賞給本宮的那支金簪,本宮為了不辜負皇上的美意自然戴過,但不是這一支,惠妃隨便拿支金簪出來就想定本宮的罪,想得也太容易了一些,皇上您說是吧!”
這話一出,眾人沉思。似乎其中有什麼事情發生了,但大家都不知道,看著昭妃胸有成竹的模樣,似乎事情真要鬥轉直下,眾人心思各異。
皇上垂下了眼簾,半響後才開口說道:“梁九功去扶你昭主子起來。”
“喳!”梁九功動作迅速的將諾敏扶了起來,一個眼神都沒有給惠妃和大阿哥,不過心裡卻在為他們默哀。
惠妃和大阿哥被皇上的這句話搞懵了,這是什麼節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