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營裡麵這麼大的動靜,被李皓安排在後麵等著的侍衛,自然不會沒注意到,當即就往裡麵衝來。
隻是大營裡麵太過混亂,嚴重拖慢了他們進來的速度,讓李皓等了好一會。
會合了眾人之後,李皓當即就帶著他們往中軍大帳走,一來是想和陳喜他們會合,二來也是想看有沒有便宜撿,萬一有那麼一兩個勇於國事的,在那想要穩定局麵呢。
此時的中軍大營一片狼藉,火光、人影、馬蹄聲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幅驚心動魄的畫麵。
所目之處馬匹嘶鳴不已,狂奔亂跳,人們互相推搡、踩踏,不少人被撞倒在地,或者被混亂的人群踩傷,更有甚者,本來就有積怨的士兵,直接刀兵相向也進一步加劇了混亂。
當然,雖然盲目逃跑的人占了大多數,但安軍之中,果敢勇毅之人也是不少。
他們試圖高聲呼喊,讓士兵們保持冷靜,組織隊伍重新整隊,以圖能控製局麵,安撫人心。
不過此時他們的建製已經全部亂套,將領找不到手下士兵,士兵找不到信任的同僚,即使有人在組織人手也不多。
麵對這樣的人,李皓自然是果斷的帶人出擊,一路絞殺打散那些意圖集結的隊伍。
時不時還用剩餘的燃燒瓶和炸藥包,來進一步加劇混亂,兩國廝殺的生死戰場,必須要以達成目的為最高要求。
就這樣,隨著李皓趕到中軍大帳時,後營的亂象已經不好用語言來形容了。
倒是中軍大帳這邊比較清靜,畢竟這裡位處最中心,人都已經往四邊跑完了。
本來李皓以為這次就隻能空手而歸,結果突然就來了個驚喜,讓李皓麵對麵撞見了一支從對麵趕來的將近兩百人,還裝備精良的隊伍。
隻不過對麵沒有立旗,李皓也不知道是誰,但反正知道是個肥羊就行。
對麵的隊伍自然也發現了李皓,隻是李皓這一行人穿著的都是安軍的製式鎧甲,他們第一反應隻以為是自己人,和他們一樣過來勤王保駕的。
結果剛準備打招呼時,李皓順手就招呼人把燃燒瓶就砸了過去,並趁著他們慌亂之時,帶頭衝殺了下去。
事實證明這幫人確實是精銳,即使匆促應戰,也憑借著人數優勢,在開始就損失近半的狀態上,勉強穩住了局麵。
但他們也深知再打下去,自己這邊必然扛不住,當即便準備掩護首領離開。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李皓才認出對麵帶頭的,是一張熟臉,正是初月的父親,安國初國公初遠。
那李皓怎麼讓他跑掉,當即找了個空隙就用輕功殺了進去,幾劍就將護衛在初遠身邊的兩個侍衛斬殺。
初遠還想要提刀反抗,但哪裡是李皓的對手,直接被李皓空手奪白刃就繳了械,並反架在他的脖子上,並順手抵住他的喉嚨,讓他說不了話。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其他人開始還沒反應過來,直到李皓說道:“都把刀給放下,否則我就殺了他。”
跟著初遠過來的,都是沙西部的族人,對於這位族長素來敬重有加,看見這場景頓時就不敢動了,卻也並沒有真的把刀放下。
東宮侍衛也是機靈,見狀趕緊圍了上來,把李皓給擋在了身後。
這回改成了兩邊對立,隻不過李皓這邊有人質在手,優勢明顯。
見他們還沒有動作,李皓用刀繼續往裡壓了一下,在初遠脖子上印出了一道血痕。
再次強調道:“他可是你們沙西部的族長,要是因為你們而死在了這裡,即使你們活著回了安國,你們的家人、族人會怎麼看你們。
我數三聲,再不把刀放下,我就讓他人頭落地,一…二…”
還沒等李皓數到三,這些人就已經把武器都給放下了。
隨即李皓讓侍衛找了個繩子,就把他們都給捆了,這時李皓才把初遠的脖子鬆開。
然後他能說話後的第一句就是哀其不幸:“你們怎麼能相信宿國人的話,沒了武器我隻會死的更快。”
李皓聽見這話,當即反駁道:“我這人一言九鼎,說了不殺就不殺,你也不要想太多了。
這裡說話也不方便,咱們進大帳坐下再說,也讓我見識一下你們安國的中軍大帳。”
說著李皓便讓侍衛們押著這些俘虜一起進到了大帳中,彆說這大帳還真挺豪華的,當中主位用的小葉紫檀做的桌椅,上麵還有白虎皮坐墊。
不過最吸引李皓的,還是主位後麵的一個武器架,上麵有一把劍鞘鑲滿珍貴寶石的寶劍,活脫脫的一個暴發戶樣。
雖然略微顯得有些庸俗,但不得不說,確實比較抓眼球。
所以李皓第一時間,就上前把劍給拿下來,想看看這到底是什麼劍能被裝飾的這麼花俏。
隻見隨著李皓用力使劍出鞘,一道清脆高亢的劍鳴陡然響起,透過帳中的燈光,劍身光滑如鏡,反射出銳利的光芒,讓人不敢直視。
李皓隨之感歎道:“這還真是一把好劍。”
說著李皓一番仔細打量,就從反麵看到了劍身上刻的龍淵二字,不由輕聲讀了出來。
侍衛長聽到之後,回道:“龍淵劍不是安帝得到一塊天外隕鐵,命人花數年時間打造而出的寶劍嗎?沒想到今日竟落到了殿下之手。”
聽到他喊李皓殿下,初遠渾身一震,抬頭看向李皓,說道:“你是宿國太子崔顥。”
李皓將劍收回劍鞘,笑道:“怎麼,孤看著不像嗎?”
初遠溫聲搖了搖頭:“之前初聽你的聲音,我就覺得有些熟悉,隻是沒想到你竟然敢親自帶隊夜襲,這場仗我們輸的不冤。
說吧,你準備怎麼處置我,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初國公忠心有加,明知這裡危險重重,依然帶著人就尋了過來,對此在下還是佩服的,自然也不會要你的命。
孤會在適當時候放你的,隻不過肯定是有條件的,至於具體的,等消停了之後再來商量。
現在不急,我們等等看還有沒有其他忠貞之人,會趕來護駕。”
說完,李皓還讓人去找了茶水,並給初遠鬆了綁,一起在大帳裡麵坐著。
可直到陳喜和王堃他們陸續趕到,這裡也沒有安軍的人再來。
“舅父,如今情況如何了,你們趕過來時,有沒有遇到阻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