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嬌遷怒來得氣勢洶洶。
這傲嬌語氣惹得百裡鳶發笑,掀了她帷帽,捏捏她嬌嫩臉蛋,輕哼道:“嬌嬌呷醋模樣,亦美之。”
“並無。”嬌人兒口是心非,一個勁兒往他懷中鑽。
百裡鳶並無將她無力辯解放在心上,好奇道:“嬌嬌不見她彈箜篌了?”
“不如妾之一二,公子莫要上心。”
聽聽,聽聽,這傲然語氣,頗得攝政王真傳。
百裡鳶享受了懷中嬌軟,聽她此言,悶笑出聲,“吾之嬌嬌,很是狂傲。”
“全賴公子言傳身教。”雲嬌反駁來得勤快。
這利索嘴皮子,果真是越發不怕他了,百裡鳶捏著她小手,熱氣滾滾,“言傳身教?嗯?”
雲嬌霎時間意會攝政王尾音,麵頰紅了紅,扭開他使壞的大手,“公子莫要使壞!”
逗了人嬌羞,百裡鳶興致高昂,不由分說拉了她小手,悄聲道:“嬌嬌何時為本公子展示高了此曲數倍箜篌技藝?”
“不若,晚間回府?”於箜篌一道,雲嬌自信能讓百裡鳶側目。
哪知百裡鳶還為說話,身邊傳來女子一聲冷笑:“好不要臉的人,我大姐箜篌曲便是公子盛也出口稱讚,你三言兩眼便說,箜篌技藝勝我大姐數倍?嗬!怎麼本小姐從未聽聞過還有這麼個厲害人物?”
林玉華在雲嬌狂妄之言出口時,便注意到身邊這一對不要臉的男女,對方不僅大放厥詞,還在大庭廣眾之下拉拉扯扯,簡直傷風敗俗。
聽這女子不知天高地厚之語,林玉華隻有冷笑,本來不打算計較,可對方竟一而再再而三貶低大姐箜篌曲,她如何忍得下去?
雲嬌未料與攝政王情調之語也能惹來麻煩,見對方語氣半點不客氣,話裡話外更是處處透露出高人一等的傲然,雲嬌斂去眼角笑意。
“姑娘難道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便是公子盛也不敢妄言自己辯駁之術天下第一,怎麼姑娘好似認為箜篌技藝無人能勝姑娘姐姐?”
雲嬌聲音輕巧,帶了嫋嫋玲瓏之意,林玉華見她被她戳破妄語還敢狂言,臉上夾怒帶笑,“本小姐可沒說大姐箜篌第一,隻是,瞧著你這輕浮模樣,何來本事與我大姐相較?”
輕浮?百裡鳶沉下雙眸,此女偷窺他與嬌嬌情趣便罷,張口便是狂言,簡直不知所謂。
雲嬌連忙握住他大手,女人家的爭吵,攝政王扯進來作甚?沒得掉了身份。
恰在此時,八角亭中,青衣少女一曲終了,四下讚許之聲連綿不絕。
林玉華見此,唇邊劃過一抹冷笑,揚聲道:“大姐,這裡可有個小婦人說她之箜篌曲勝你百倍。”
十之一二成了百倍,林玉華不安好心。
果然,此話一出,原來歆羨於林玉畫箜篌曲的賓客全都看了過來。
林玉華揚唇一笑,再高聲,“大姐,我還真想聽聽這小婦人手下箜篌曲是何等天籟?在座賓客以為如何?”
林玉畫箜篌曲在流觴宴開宴三日以來,還沒人勝過她,公子盛聽了,也讚一聲不錯,如今有人以‘百倍’之言來砸場子,不管是真是假,滿座賓客都起了看熱鬨的心思,立刻有人連聲叫好。
一人響應,人人稱是,雲嬌霎時間被推到風浪尖兒上,就連剛剛彈奏完箜篌曲林玉畫也轉頭盯著雲嬌。
見對方眼中傲氣,雲嬌微微一笑。
人家巴掌都到了她臉邊,她若是不反擊,豈不是墮了攝政王威風?
撫了身邊已積讚了怒氣的霸道男人,雲嬌淺淺俯身,“那便獻醜了?可否借姑娘箜篌一用?”
她還真敢應。
林玉畫姐妹眼中掠過驚訝,周圍看熱鬨的賓客也聞到了趣味的氣息。
林玉畫最自傲箜篌曲,前日得公子盛稱讚,更是自信,如今被這麼挑釁,怎會不應?
“請。”
“多謝。”
雲嬌嫋嫋行至八角亭中,席地而坐。
雲嬌淡粉色的裙擺散開,帷帽輕紗飄散,如花中仙子,與一旁的結了花苞的夏荷遙相輝映。
她好些日子沒碰箜篌,素手抬起,輕輕試了幾個音,較之她用慣了的箜篌略有不及。
不過,還算不錯。
彈奏之前,雲嬌抬眸看向遠處端立著,儀態萬千的林玉畫。
林玉畫,太子太傅之女,才名遠播,便是文人墨客也有耳聞,國宴上一曲箜篌,得大齊第一才女美名。
及笄之年,媒人踏破門檻,卻得她一句,非攝政王不嫁,如今年方十七,待字閨中。
前世,她身亡時,這位林小姐可都還未對攝政王死心。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