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易迅速回頭,來者果然是卡利斯托!
他就知道弑神這樣緊要的關頭,卡利斯托一定不會缺席。
一旦獸人森林埋骨地的法陣被如期喚醒,弑神計劃就將進入最關鍵的一環。
能不能一舉將彌歐斯封印
,或許就在這短短幾l個小時之間了。()
“你知道我等這一天已經多久了嗎?”卡利斯托輕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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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是死是活根本就不會影響什麼!”
“不,你錯了。”卡利斯托的手猶如鋼鐵一般禁錮著他,明明看似輕盈無力,卻叫陸易動彈不得。
他明明身負永夜之力,可此時竟然掙不脫卡利斯托的手。
陸易心下一驚,怔怔地看著卡利斯托。
卡利斯托伸出手遮擋住他異色的眼瞳,落在蘭特耳畔的聲音極輕,“他死,會讓這場戲更加真實。”
“我不會允許任何可能影響計劃的事情出現。”
“老師,我以為,他至少是你認可的朋友……”陸易顫聲道。
“天真!”卡利斯托的表情陡然沉下了下來,“作為我的學生,你怎麼能說出如此愚蠢的話?”
“蘭特,或許你還是沒有看清,又或者是你不願看清,在我們舍棄的一切前,天平對麵的是整個艾賽亞大陸!!”
“砰!!!!”
震耳欲聾的巨大響聲迸發,毀天滅地的恐怖威壓席卷整個獸人森林。
耳畔卡利斯托的聲音被這巨響徹底蓋過,陸易吞下喉間被震出的血。
魔力引爆之下,林火本該燃燒得更加旺盛,可獸人森林的火卻像是觸及了不可燃之物,陡然被撲滅了。
狂風兀的大作,無數葉片被卷入風中漫天飛舞,漱漱作響,恍若獸人森林最哀戚的慟哭。
不,他真的聽見了哭聲。
九階自爆的恐怖威力不言而喻,哪怕餘威也足以將方圓數百裡內的卑弱生命儘數屠儘。
可獸人卻全然沒有受到半點傷害。
他遺留了最後一分力量將獸人屬類攏到自己的庇佑之下,好叫他們不至於被自己自爆的巨大魔力波及。
這些獸人在他的庇護下安然無恙,但同時也爆發出了最哀戚的痛哭。
哭聲斷斷續續,酸澀斷人肝腸。
王者隕落,萬古同悲。
天地共悲戚。
一代王者,獸王帕索·阿帕裡就此隕落。
無論最後結果如何,在魔獸攻擊下儘可能多的保全獸族的目標,帕索終究還是做到了。
陸易直直地望著天際那絢爛的血花,也許是颶風不歇,竟隱隱叫他眼眶發酸。
卡利斯托的目光從那倉皇逃竄的深淵魔王身上移向蘭特,提醒道:“蘭特,現在輪到你上場了。”
卡利斯托伸手握住蘭特輕微顫抖的手,將手中漆黑的倒置十字無聲渡到他的掌心。
陸易悄然握緊了拳頭,無聲攥緊掌心之物。
他沒有時間悲傷。
天穹之外的神祇早已迫不及待,埋骨之地預備下的法陣是他們唯一的希望。
他們隻有這一次機會。
“我知道了。”
陸易隱去哀傷,轉身離去。
卡利斯托沒有回頭目送他
()離去,而是目光依舊長久地停留在天際邊。
絢麗褪去,天邊隻剩一抹血霧。
再見,帕索·阿帕裡。
……
重創之下的獸人森林與篩子沒有任何區彆,身著黑袍的陸易穿梭在鴉黑的林間,悲切的哀哭與克製的抽噎聲不絕於耳。
漆黑的夜幕中,一襲黑袍的神使與夜色融為一體,如果不是陸易凝神關注著周圍,隻怕一不小心就會略過他。
“聖子殿下,您來了。”
黑袍神使迎上來,抬手就是一個展現恭敬的永夜問候禮。
陸易行了個潦草的回禮,直接道:“帶我過去。”
“是!聖子大人這邊請……”
*
“咻”“咻”——
守衛應聲倒地。
陸易緊跟黑袍神使進入禁地。
一道無形的屏障沉默地攔住他們。
黑袍神使臉色不變,取出一隻盛滿血液的玻璃瓶,徑直將其傾倒在麵前的土地上。
血液浸入土壤,頃刻間屏障便消失了,深紅的禁錮法陣一閃而滅。
兩人疾馳林間。
見聖子似乎麵露疑色,神使還解釋道:“這是獸王的血,可以解除禁地的屏障和禁錮。”
“自爆下的血霧也能收集,神使真是好本事。”
那神使仿佛沒聽出他話語中的刺,笑著回應道:“聖子抬舉我了,那樣恐怖的血霧我怎麼取得到血?
“也不怕聖子笑話,我在獸族這麼多年,彆說一管子滿滿的血了,半點獸王血我也接觸不到。
“獸王這個層次的存在,想從他眼皮子底下獲取鮮血,難如登天。如果不是他自願的,誰能搞到啊?”
陸易微微皺眉:“那你又是怎麼搞到的?”
那神使晃了晃已經空空如也的玻璃瓶,得意笑道:“這可不是我弄來的,是鳶尾神使!
“真是叫人驚奇,鳶尾神使究竟是哪位英雄?實力強大,能力突出,在教廷至少也是位紅衣大主教吧?沒準是那萬人之上的教皇冕下也說不定……
“說起來聖子殿下同鳶尾神使麵對麵交流過,一定知道鳶尾神使的真實身份吧?”
“我們到了?”陸易突兀反問道。
那神使這才如夢初醒,連聲回答道:“噢!是的,就是這兒,我們到了!”
陸易聞言終於露出了與這神使會麵後的第一個笑容。
那神使還來不及為這個笑容驚豔,猛然瞪大了雙目,身體直直倒下,轉眼便沒了呼吸。
陸易重重地踹了他一腳,低聲咒罵道:“吃裡扒外的叛徒!你的廢話太多了!”
下地獄去找你的鳶尾神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