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記得出嫁前夕,阿姊就說過若是想她了便去北地看她。還再三叮囑北地來信中若是寫了類似這樣的話,讓她無論如何都要去北地。
然而這幾年通信無數,阿姊一次也未提過,薑佛茵越想越憂心,認定阿姊的處境必然不好,至少沒有她說得那麼好。
“我為何不能去?北地又沒有認識我的人,我就以薑家遠親的身份去探望,有何不可?”
阿姊若是真好,便罷了;若是過得不好,她便、她便……她便如何?
把阿姊換回來?木已成舟,還換得回來嗎。
再不然就帶阿姊偷跑?
薑佛茵一時半刻也想不到更好的主意,隻能先不管了,等見到人再說。
“可,”鈴鐺提醒,“夫人不會同意你去見七娘子的。”
跟來照看薑佛茵的這些人都是經駱氏敲打過的,即便是在白雲觀亦或空山無人處,也不會說錯叫錯。
薑佛茵不由泄氣。
阿母總說她不知世情險惡,一旦出了岔子,不但會害了堂姊,還會給薑家帶來滅門之禍。
薑佛桑雖心有不忿,多少也有些害怕。
阿姊想必也是這般認為的罷?不然不會常在信中叮嚀她務必聽阿母的話,阿母總不會害她。
說起來,自到興平以後,沅陽那邊每月都有東西送來,流水一般,吃穿用度無所不包,玩賞之物既貴且奢。
仆婦們先是不肯收,畢竟真正的六娘子從來不收那邊的東西。奈何來人以無法交差為由死活不肯走,仆婦怕出紕漏,隻好收下。
這一收就收了三年整。
薑佛茵閒來無事也曾翻看過那些精致的禮物,每一件都看得出十足用心,想來都是二伯母親手準備的。
她是在疼愛中長大的,阿母為她做的很多事常常被她忽略,但她不是傻子,慈母之心是天生便能感知的。
薑佛茵覺得,或許二伯母也並不如阿母她們說得那樣不堪,二伯母心裡也是有阿姊的……便讓人把那些東西全封存了起來,打算找個機會送去給阿姊。
期間她於心不忍,讓人回了一件小禮物,結果次月沅陽那邊又多來了一輛車,足可見二伯母激動的心情。
薑佛茵怕露餡,自那以後再不敢輕舉妄動。
主仆倆邊說邊聊,轉過彎,鈴鐺忽然一把扯住她,“女郎,下方有人。”說著便要用傘將她掩住。
然而已經來不及了。
“你——”連玠仰頭望著幾步開外嬌豔的女郎,難得露出幾分愕然,“你怎會在此?!”
有一瞬間,薑佛茵懷疑自己是在夢中。怔怔回望著他,杏眸閃亮,霞飛雙頰。
不過這飛霞並沒能在她甜美的麵龐上待多久,很快便散了開,臉色一點點變得慘白。
早在看清來人的一刻,裴迆常掛著的那抹淺笑便已消失無蹤。
本應在北地的薑七娘竟然出現在興平,那麼嫁去北地的,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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