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氏笑著將話題岔開:“七叔和小姑同日降生,長得也甚是相像,不怪五叔,我偶爾也會弄混。”
佟夫人僵硬的神色緩了緩,道:“我哪有尹姬的福氣,這輩子隻得元瓏一個也就心足了。”
目光從蕭元度與薑佛桑身上掃過,淡淡一笑:“是我太過心急,總盼著你們好,殊不知有些事是急不來的。全在機緣,緣分一到——”
“夠了!”蕭琥麵色黧黑,拍案站起,“好端端提這個做甚?一家人難得聚齊,弄得烏煙瘴氣!”
佟夫人跟著起身,“是妾的過失,妾不……”
請罪的話還未說完蕭琥已拂袖而去。
接風宴就這麼虎頭蛇尾、不歡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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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夫人這是要做甚?便是關切子嗣,私底下催問就是!她是阿家,誰還能捂她嘴?當庭說那些話,置女君於何地?”
浴房內水霧蒸騰,良媼一邊服侍薑佛桑沐浴,一邊忿忿指斥佟夫人的不是。
事實上她想說的遠比說出口的還要難聽。
這蕭家也是真沒規矩!族宴之上,男男女女,大庭廣眾,這種事哪好拿出來說的?擱在南地其他世家高門,簡直不可想象。
彆人嘲笑女君,五公子又豈能逃脫?果然不是親生,作踐起來不心疼。
幸而五公子如今懂得維護女君了,不然女君以一個兒婦的身份,麵對的又是無可辯駁之事,還真不好還嘴,唯有苦口咽黃連,把過錯往自己身上攬。
佟夫人落得個自取其辱也是活該。
薑佛桑坐在碩大的浴桶內,溫熱的水把皮膚燙成了紅粉色,胸前水波起伏,偶有春光乍泄。
她甚是乖覺,依著乳母的指令抬完右臂抬左臂,麵上不見氣怒,還有幾分懶洋洋。
“女君才回便遭佟夫人這般針鋒相對,心中不氣?”良媼問。
薑佛桑笑了下。
佟夫人的確是在針對她,而且針對的非常生硬。像是領了任務不得不完成,又像是故意做給什麼人看。
倒也不難猜,除了佟家還能是誰。
販運種馬一案已經結束,蕭元胤大義滅親,斬殺了親舅父。佟家不能跟這個未來的靠山翻臉,自然把賬都記到了蕭元度頭上,連帶著她。
其實若依佟夫人本意,應該更樂意看到五房和大房對上,而不是自己強出這個頭。
良媼見她不說話,停了停,試探道,“女君,你也莫嫌老奴囉嗦,佟夫人今日所為雖過分且無禮,但……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
同樣的話,女君每次從巫雄回來她都要叮囑一遍,仍是遲遲不見動靜。
一年兩年還說得過去,馬上就三年了。
更彆提還有蕭彰這些三年抱倆後來居上的同輩,愈襯得女君處境尷尬。
明明五公子已經一改前非,尤其這次回來,待女君的心思就差寫在臉上了。
那麼問題究竟出在哪?良媼甚是想不通。
待要再問問,發現女君趴在桶沿上,枕著一隻手臂,竟是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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