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蘇蘇眉眼細長,眸光狡黠,配上嘴角那似有若無的笑,即便是說風涼話,也叫人聽的心裡發毛。
張婆子已經全然慌了,猶豫了半天終於一咬牙一跺腳,說出了實情:“這事真的不賴我啊!要怪你就怪文兵那個小畜生!”
張長富一愣:“文兵?張文兵?這事跟大堂兄有什麼關係啊?”
白蘇蘇有些好奇的問:“這張文兵又是誰?張妮兒的死為什麼跟他有關?”
村長道:“小神仙有所不知,這張文兵是張長富的大堂兄,原本也是我們村的,但他們家很早就從村裡搬出去了,在縣裡做買賣。這張文兵據說娶了縣長的妹妹,在縣裡很吃的開,在咱們村出去的這些人裡算是有本事的。”
張婆子咬著牙道:“對!就是他,張文兵這個喪儘天良的,我前幾天去縣裡買東西的時候,他借著請我吃飯的名義讓我在十裡八鄉找一具女屍,還給了我一千塊錢……
那時候的一千塊錢可不是小數目,更何況是在農村,她這話一出口,就引起四周一片嘩然。
白蘇蘇聞言眸色一沉:“張婆子,你瘋了不成?為了一千塊錢,你就狠心把你自己的親孫女殺了?”
張婆子苦著臉哭了:“我這也是沒辦法啊,那張文兵說是……說是上頭某個大領導家的小公子夭折了,大領導很是傷心,要給自家公子娶陰親,最好也是年紀小,早夭的,跟他家小公子般配……
他家當縣長的大舅子正在政績考核期間,若是能討好這位大領導,說不定能當市長。而且隻要我幫了這個忙,事成之後他再給我五千塊錢!而且還答應在機關單位裡給長富安排個正式崗位!
我這麼做不是為了我老婆子自己,也是為了我們家長富啊!長富他爸爸死的早,我一個女人拉扯他長這麼大,難道眼睜睜的看著他和我一樣在地裡刨一輩子食?有這麼好的機會我當然要抓住!”
張長富聞言隻覺得腦袋嗡的一下,要不是被人扶住,差點暈死過去,而王秀娟早就因為受不了刺激昏倒了。
許久他才木然的轉頭,一雙充血通紅的眼睛死死的瞪著張婆子,淚水洶湧而出:“媽!你可真是我的好媽!那可是你的親孫女,你怎麼下的去手啊!”
張婆子眼見兒子這樣看著自己,心中像是缺了一塊一般,喃喃的道:“兒子……媽這都是為了你啊……你想想,有了這些錢,你以後就在城裡紮根了,又在機關單位上班,到時候什麼樣的女人不好找啊?孩子再生就有了,妮兒再好也是個丫頭片子,賠錢貨……”
張長富實在聽不下去了:“媽!你瘋了嗎?女兒就是不是人了嗎?那可是你的親骨肉啊!你有沒有想過,這拿自己親孫女的命換來的錢,你能用的安心嗎?!都是我……我一直以為你隻是不喜歡她,沒想到你的心這麼狠,竟然要了她的命!妮兒啊……是爸爸對不起你……”
說著,他捂著臉跪在地上哭了起來,哀慟之聲在暗夜之中顯得分外淒涼,溪水裡泛起一陣漣漪,隱隱約約的,白蘇蘇好像聽見有小孩子在哭的聲音。
她一把揪住了張婆子的衣領子,將她提了起來罵道:“你把張妮兒害死之後又逼著張長富把張妮兒埋在了死人溝,然後讓人連夜將張妮兒的屍體挖出來,交給張文兵帶去給人結了冥婚,是不是?你知不知道謀害人命,販賣屍體是重罪!要槍斃的?!”
張婆子聞言心內一驚,立時抱著白蘇蘇的手哭了起來:“我、我不知道這麼嚴重啊……小神仙,求求你放過我吧,我把那一千塊錢都給你!都給你!求求你不要抓我去警察局!我不想被槍斃啊!再說、再說那可是大領導的公子啊,我們家妮兒嫁過去是幾世修來的福氣,女孩子家家遲早都是要嫁人的,這早一點,晚一點……”
白蘇蘇沒讓她把話說完,抬手就是一把巴掌甩在了她臉上。
白蘇蘇氣極了,手下也沒個輕重,那張婆子承受不住這力道在地上滾了兩遭,臉上腫起半邊,抬手一摸全是血,一張嘴幾顆老牙直接掉了下來。
張婆子驚的哇哇亂叫:“啊!我的牙!你、你竟然敢打我!”
白蘇蘇冷冷的看著張婆子,罵道:“你這種人根本不配做人,打你都嫌臟了我的手!”
張老道眼見白蘇蘇難得的動怒了,一把抓住了她的手道:“好了,不要為這種人壞了自己的修行,交給村長和警察去處理吧。”
白蘇蘇瞥了張婆子一眼,沒再說什麼,上去扶了王秀娟把她帶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