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爾的臉上浮現起了一瞬間的掙紮:“雖然現在你可能根本不需要,但那樣的心情,其實和你是一樣的。”
他指了指弗雷德手上的支票:“包養或許有些難聽,我其實隻是想要賺錢養你,想要你混吃等死在家裡做一個廢物也衣食無憂。”
弗雷德的心臟一下子跳地快的就像是他坐上了雲霄飛車的時候。
和他一樣的心情...
是他理解的那個意思嗎?
他不知道究竟是貝爾的手指在發熱還是自己的臉頰在發熱,總之他覺得自己臉上燙的可怕,一顆心撲通撲通地跳就像是隨時都能夠從胸腔跳出來。
他甚至希望那顆心臟快一點跳出來,那樣他就可以把那顆心,完完整整地全部獻給他。
但怎麼會呢?
貝爾不會喜歡自己吧?
不會的。
心就好像是從胸腔中躍出,沒有人接住,撲通一聲掉在地上,嘩啦啦摔成了碎片。
他不知道為什麼,又有些難過。
不會的。
這種會隨時因為拍戲就和彆人鬨緋聞的人,甚至對象還是同性。
貝爾怎麼會喜歡呢?
他那麼好。
太痛苦了。
他簡直難過的無法呼吸。
明明之前還很高興,可是莫名其妙,下一秒就變成這樣。
不會的。
就算貝爾真的和他在一起,他這樣的人,也永遠無法帶給貝爾想要的快樂。
他會喜歡他什麼呢?
心中像是有個聲音不停地嘲笑著他自己。
喜歡你嗎?
你真的又積極又陽光嗎?你真的是小太陽不停地發光發熱嗎?
停下吧。
你沒有什麼好喜歡的。
你在汙穢與泥沼之間,沒有人會救你。
或者說,你擺出這副樣子,真的會有人發現嗎?
真的會有人發現你在笑著哭喊著救命嗎?
不是的。
他想要否認。
貝爾知道啊,他知道啊。
他給了他機會啊。
他也在學著努力變好啊。
“弗雷德!”
貝爾皺著眉,抬起手抵在他的唇邊,用手指抵住了他不停地咬著嘴唇,自虐一般的動作。
他扶著的弗雷德的手臂在不停地顫抖著——他在害怕。
貝爾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知道是不是他不應該說這些,或許現在還不是時候?
他站起身將弗雷德擁進了懷裡:“彆怕,我在這裡。彆怕,弗雷,我一直都在這裡。”
弗雷德的神色慌亂,他覺得自己就像是突然陷進了一個狹小的空間之中。
隻剩下他一個人,
隻有他一個人和心底的那個聲音。
孤獨,恐懼。
他真的很差勁。
明明上一秒,貝爾還在笑著說那些讓他心跳加速的話題。
下一秒,他就會開始唾棄自己。
像是一個神經病。
他不知道該怎麼樣和貝爾解釋,隻是不斷地搖頭,並且口不擇言地說著些什麼:“我沒有,我真的,沒有像報紙上說的那樣。我沒有那樣做,你知道的對吧?我不會那樣做的,貝兒,貝兒...”
後來他隻是縮在他懷裡不斷地小聲地叫著他的名字。
“我知道,彆怕。我從來都隻相信你一個人。”
貝爾低下頭,心疼地吻了吻他的眼角。
他就不應該提起這些話題。他應該再等等。
他甚至懷疑弗雷德的病情究竟有沒有好轉,或許他隻是一直在壓抑,一直在展現自己積極的那一麵。
這樣不行,就算他告訴他他喜歡他,他也可能會崩潰會自我懷疑。
貝爾的心中也有些慌亂:“我的世界裡隻有你,從來都沒出現過彆人。彆擔心,彆怕,我就在這裡,一直陪著你。”
“彆離開我,不要丟掉我。”
他看不見弗雷德的表情,隻能聽見他細微的帶著哭腔一樣的聲音。
貝爾抬起頭輕吻著他的額頭:“我從未離開,也永遠不會離開。”
他想起了弗雷德的劇本。
那劇本裡有他的影子。
奧弗林。
隻剩下他一個人,孤獨地永遠被拋棄在不見天日的黑暗之中,被吞噬,壓抑,痛苦,死亡。
但他麵對世界的是另外一副麵孔。
沒有人覺得他痛苦,所有人都以為他是快樂的。
一個合格的、優秀的演員。
就像是被閃電劈中了一般,貝爾猛地瞪大了眼睛。
弗雷德究竟是為什麼想要當一個演員?
他為什麼不顧一切地追逐奧斯卡?
那不僅僅是一項榮耀,不僅僅是一項他用來證明自己足夠優秀的獎杯。
更是一項帶給他安全感的證明。
如果他演的足夠出色。
他就是另一個人。
一個被所有人喜歡著的另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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