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漢青當初買下兩個宅子之後,就一直都是兩邊倒騰著住。剛開始的時候住在萬通鏢局這邊的時候更多些,但隨著萬通的關係被他理順了之後,他更多的時候便都住在城北那頭。
聽說前些日子還不知道從哪兒收了房姨奶奶養在那邊,劉漢青知道這事擺不上台麵,就也很知趣的根本不把人帶到這邊來,不過他有了知冷知熱的人兒到底跟之前不一樣,來這邊的時候就更少了。現在這麼著急忙慌的過來,陳景三清對視一眼就知道,今天這事怕是小不了了。
“怎麼回事你說清楚,出什麼事了?前幾天不還在我這兒吃的晚飯,挺好的啊。他一老實人又從不敢得罪誰,能出什麼大事,你彆慌!”陳景手摁在劉漢青肩膀,穩住心神不寧的人,大家都是離鄉背井,羅忠真要出了什麼事,兩人還真不能袖手旁觀。
“我也不太清楚,上午的時候張掌櫃派人去城北那頭找我,說是羅忠好幾天沒出門,今天被人發現的時候看樣子病得特彆厲害,我聽著這消息這不就過來找你來。”
“不是,你先去看看怎麼回事啊,找我乾嘛我又不是大夫!”陳景一聽這話都有點急了,平時看著挺機靈的人,這會兒怎麼傻了?
“你彆著急彆瞪眼,我當時不也是慌了嗎,我到你這兒我就反應過來了,趕緊就讓壽兒先過去了。我來都來了不得等你回來,跟你把事情說清楚再一起過去啊。”
聽了劉漢青說的,幾人也顧不上家門口還有倆在為了愛情,和到底該殺幾個人嘰嘰歪歪的兩人,急急忙忙的往狀元街去。
羅忠買下的宅子就在狀元街的尾巴那頭,宅子前後都是規製樣式差不多的小宅子。這裡的宅子大半都是賃給備考的舉子,像羅忠這樣埋頭苦讀寫文章的多了去了。
他那小院幾天幾天不見人出來,還真不算什麼出奇的事,要不是今天到了雜貨鋪送油送米上門的日子,這人說不定就懸了。
羅家小院不大,進門就是周周正正的正屋和兩邊廂房,幾人進屋之後第一眼就瞧見被劉漢青提前叫過來的壽兒,“壽兒,怎麼個情況你說說。”
“少爺,不知道啊,大夫還是我剛請過來的,號脈都號了好一會兒了,就見著又是搖頭要是歎氣的,我看著怕是不大好。”
羅忠自從搬到這裡來之後,絕大部分的時間都是悶在屋裡讀書,周圍的街坊鄰居根本沒打過交道,所有人都隻是知道有個外地的舉人把這宅子買了下來而已。
今天出了事之後,大家也都隻觀望著,誰也沒主動說去找個大夫來什麼的,畢竟萬一沾上麻煩脫不了手可不是鬨著玩的。所以愣是一直等到壽兒到了,這才去找了大夫來。
不大好是真不大好,但是也不是太壞,眾人的擔心都沒用,最後還是大夫說了算。老大夫長年在狀元街的藥房裡坐堂,看多了這些讀書讀得入了魔的學生,羅忠這樣的還不算最嚴重的。
隻不過也決不能掉以輕心,開了的藥得按時吃,該遵的醫囑也不能不聽,尤其是書本子,老大夫想了想勉強給出一個期限,說是要是想全好不留病根,那過年前最好都寬心養著彆再看書了。
三清再是覺得自己是個見過大場麵的,這會兒也還是多少有些心有餘悸。羅忠的家裡多亂多馬虎都不是大事,慘白的臉和虛脫的身子也總能補回來,最叫人害怕的還是他那個狀態,瞧著已經有些不大正常。
尤其是大夫說不讓他讀書的時候,原本虛弱得迷迷糊糊的人竟然還想掙紮起來,表示自己沒事,急得陳景和劉漢青沒了法子,隻能把各自的書童都留下看著他,這才不大放心的從羅家出來。
“二爺,喝兩盅吧,我去燙壺酒弄幾個小菜來,一會兒就好。” 等到兩人回到家裡之後,陳景習慣性就往書房去,他是個夜貓子晚上讀書比白天更精神,到了京城之後就更是喜歡讀幾頁書再睡覺。偏今天三清不樂意看他進書房,一伸手就把人給拉住了。
陳景回頭看了看三清知道她心裡存著話要跟自己說,十分乖巧的點點頭,就老實回房裡等著去了。到了京城之後,三清進廚房的時候比之前在娘家和陳家的時候多得多,幾個下酒的小菜用不了一會兒功夫就得了。
一壺酒兩人一邊聊著天一邊喝,慢得很,等見底的時候已然是月上中天很晚了,有些話吧就得到了這個時候才說得出口,三清手裡把玩著已經空了的酒杯,又沉吟了片刻才把心裡的話給說出來,“陳景,要是明年又沒考上,你可不能鑽牛角尖,實在不成咱們回家也好,行不行。”
作者有話要說: 今日份碎碎念:內容好像恢複了一些,但是時間還是好晚啊~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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