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他能每天都叫大夫到家裡來號脈,一日三餐吃什麼喝什麼,晚上幾點睡早上幾點起,中午什麼時候午睡,下午又幾點得起來,都能給她掐得死死的,真是要了命了。
“管你還不好啊,真要跟我家那樣不管是我娘還是家裡那麼多姨娘,不管是生兒子還是生女兒,哪怕是生個哪吒也不帶多問一句的,那才是哭都來不及呢。”
鄧晚晚沒想到三清還能抱怨陳景多管了她,立馬看她的眼神都不對了,以往從來什麼事都站在三清這邊的人,第一幫著陳景說話,“再說我以前聽鈴鐺說過,說是前頭那位就是生你家大小姐的時候出事走了的,現在陳大哥要緊一點也是正常,你就忍一忍吧。”
“不忍,憑什麼我懷了孩子還得讓我忍這些啊,要忍他去忍。再說了,這世上一年到頭生孩子的多了去了,真要怕那就乾脆彆生,也也乾那檔子事。現在該辦的事辦了,孩子也來了知道怕了,晚啦!”
三清其實也隱約感覺到了自己自從懷了孩子之後,脾氣就日漸大了起來。以前還願意想個迂回的方式來達成目的,現在就想直來直往,有時候那脾氣能衝人一跟頭。
但知道歸知道,改卻沒法改,鄧晚晚也不笨,看著這架勢就知道並不是自己能解決的問題,也就隻摸摸鼻頭不說話了。
三清的抱怨陳景怎麼可能一點不知道,可是他也管不住自己的心,被胡頭兒扯到另一邊的拐角處好一通數落,不該他跟懷孕的三清計較,也有些垂頭喪氣。
“胡大哥我知道你要勸我什麼,我也覺得是不是我不正常,有點什麼風吹草動都緊張,有時候我都想這孩子要真可以的話,還不如我自己來生,反倒省心得多。”
“謔,快得了吧,生孩子這事要命,我寧願多走十趟鏢也不願生孩子。我家那婆娘能生,早些年肚子就沒空過,都那樣了照樣每次都跟鬼門關上走了一回一樣,你啊就彆說那大話了。”
胡頭兒家裡孩子多,年歲隔得也近,那些年為了生孩子夫妻兩人沒少吃苦頭。但胡頭兒總說自己在外邊掙錢再苦也苦不過他家裡婆娘去,所以這會兒聽陳景這麼說,隻覺得這位探花郎真真是把事情想簡單了。
“嘖,你這是勸我嗎,你這不是火上澆油嗎?”陳景原本以為胡頭兒怎麼也得說些寬自己心的話,沒想到他倒好,哪兒疼往哪兒戳,要了命了。“得得得,不說了不說了,趕緊的搬家吧,等到了新家還得開火做飯,晚上的酒能不能喝好,就靠您了。”
鬨歸鬨,今天畢竟是個好日子,兩人又沒什麼了不得的矛盾,等把院子都給搬空之後兩人又好了。不光好了,還肩並肩站在陳家小院門口看了良久,最後還是陳景見不得三清淚眼汪汪的,把人摟著上了馬車才算完。
陳家到底根基不在京城,陳景也不想搬個家還鬨出多大的動靜來,便隻在高湖那裡請了幾天假,旁的誰也沒說。
原本到了新家也就想和胡頭兒幾人吃個飯喝頓酒就算是慶祝喬遷之喜,卻不想他不聲張自有找上門來的。馬車剛拐進新宅的胡同口,壽兒就從馬車外邊探了個腦袋進來,“爺,咱門口站了人,我瞧著像謝公子和湯大人。”
陳景聽了這話眼皮都不自覺的抽巴了兩下,撩起車簾看清楚確實是他們兩人之後,才轉頭跟三清說,“今天怕是有得熱鬨了。”
作者有話要說:這算二更嗎!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