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中,是電閃雷鳴之景。
黑雲壓的很低很低,低到似乎觸手可及。
不僅如此,還下起了密集的冰雹。
連意隱藏在暗處,看著次源等人都在乾什麼。
其實,她還存了看上了那鑒寶會秩序牌的心思,這秩序牌,隻要找到那持有本牌之人,搶到那本牌,被搶的那一隊的腰間那代表秩序的數字便全部歸零。
因此,為了怕自己的努力付諸東流,每一隊,對於這秩序牌的本牌是一藏再藏的。
他們觀榴城在進來之前,對這本牌的保護問題,也做過詳細的探討。
大部分情況下,這本牌要麼是給極不起眼的人拿著,然後便命令他躲起來,不要再出現,要麼,就是給修為最高或者領隊之人拿著。
觀榴城那號碼為叁的秩序牌本牌在連意身上。
是剛進來那一回,從那藥館裡拿的,拿到本牌,所有同隊修士的腰間數字便能一致了,如他們,便是叁。
非是她不把本牌交給粟家人,她拿到這牌,就穿越到了那似乎隻有她一名外來修士的時空中。
即便想把本牌給粟家人也沒有遇到不是?
不過,她現在琢磨的是,鑒寶會那為壹的本牌在哪裡?
極有可能是在這次源身上。
從那把具有很高含量千年玄鐵的巨劍,連意推之,次源在鑒寶會地位很高。很有可能是這一次位次之戰的領隊之人。
而且,這鑒寶會畢竟不同於其他城池來參加位次之戰之人,其他的都是家族,彼此血脈之親,興許有諸多信任。
可是鑒寶會,他們是一個團體,倒不是沒有信任,但是,不以規矩,不成方圓,以這次源的強勢,本牌極有可能在他手上。
連意對那賴二和肖耽倒是不甚在意。
她借著自己的陣,躲在暗處,將大部分心神都放在了次源身上。
次源其人,不僅是金丹圓滿的修為,實力也很強,甚至給她一種很不好的感覺。
尤其還沒進陣之時,連意用那割神識的飛刀對付他的時候,那種奇怪的感覺更甚。
總覺得她的飛刀似乎割過去之時,有一種空蕩蕩的感覺。
這飛刀是無上師叔的傑作,連意用起來順手無比。
此物本就有割裂神識的功效,是陰人的極好利器。
若不是窮凶極惡之人,或者十惡不赦,再不然她保命要緊之下,此飛刀她用的並不多,可以說是極收斂。
不過,她連意行走天下,遇見的亡命之徒,妖魔鬼怪還少麼,可是從未有哪一次,用著是如今的感覺。
就像是……次源沒有神魂一般。
腦海中突然想起了粟驕曾經跟她介紹擬魔之時的話,說是這擬魔,就是蠶食掉修士的靈魂,隻留下軀殼,把自己的“元神”裝進去。
魔能有什麼元神呢?連意在眉昆界也不是沒有遇到過,那些邪魔等物,很難被殺死,最後會化成黑煙逃跑。
原本連意沒想過那黑煙是什麼,可是,這不是連意懷疑這擬魔背後也是那魔主麼?
而且,這魔與魔怕是也有相似之處。
很有可能,這黑煙之中就包含了那魔無形無狀的元神?!
按照這個邏輯推測,這乙火界所謂擬魔在眉昆界也不是不存在啊。
她想起了剛回來之時,那連家長老連晨翔,莫名朝她發難,他那會兒是受魔影響,喪失了心智,放大了他心中的惡念。
後來,他被送到青囊峰,神針師叔說了,連晨翔魂魄已經不全了,像是被啃食了。
這事當年挺嘩然的,後來大家又忙著對抗邪魔,怕引起紛爭和恐慌,淩霄宗和連家對這事都諱莫如深的很。
隻可惜,就算知道這魔的元神無形無質,她也抓不到啊,若是可以,抓上些許,搜魂便是,隻可惜,除了用雷滅殺,彆無她法。
連意幽幽歎了口氣,甚是惋惜,興許若是能抓到那魔的元神,搜魂出什麼有用的信息,於他們眉昆界的那幽魔、邪魔的情況也能有所緩解才是。
沒準還能知道,魔主到底是怎樣的一個存在?
不過,世上之事,總有這般那般的不如意,連意可不是因小失大之人,既然抓不到活的魔之元神,那就滅了唄。
永絕後患是最好的辦法。
此時的陣中,拳頭大的冰雹還在密集的下著。
冰雹落下,能把人砸的頭破血流不說,其中含有的雷電夾心也不是好玩的。
融合陣,能融天下萬物。
冰雹落下,落地便由冰化水,成了無處不在的電雨。
水流無處不在,無處不流,那雨水沾在身上,和那雷電相連,似乎哪哪兒都有。
這水中帶著的電流並不能讓那三人死,隻不過,被電流混著的水流電上的酥麻之感可不好受。
這裡可以參照連意每次施法之時,被電的頭發豎起宛若瘋子的景象。
後來,連意覺得,僅僅是她一個人受苦未免太不爽了,所以也得讓她的敵人嘗嘗她受到的苦楚……
三人實際上應對的並不輕鬆,那肖耽和賴二如今是後悔無比。
這都是什麼情況?
他們是乙火界數一數二家族和勢力之中的一員,自詡見多識廣,為了這次位次之戰,陣法之術更是早很多年便開始涉獵,雖然算不上專精,破陣不是問題!
這樣的陣法,真是從未見過。
也不知道怎麼弄的,上麵電閃雷鳴,中間冰雹密集,下麵是蜿蜒成溪的帶電的河流,他們是飛不起來,也跳不高,隻能任那水流中的電流電的他們渾身酸麻!
仿若……末日!
賴二想用防護罩,可是這兒的雷電似乎和普通的不一樣,專克魔力,他這防護罩還沒撐起來,一堆冰雹砸下,防護罩便破了。
躲過了冰雹,沒一會兒,便被一道雷劈中,那黑紅的雷電,正對著他劈了過來。
第一道,將他的劍劈掉了,第二道,將他的半邊身子都劈的焦麻了。
賴二眼中閃過一抹狠意,此時此刻,強弩之末,他可顧不上跟他一道的其他兩人了,順勢掏出一把符籙,一口精血嘔出,就要抹上所有的符籙,準備引爆,那是同歸於儘的架勢。
此時的肖耽正在不遠處,他眸色一厲,下意識的一聲慘叫:“彆!”整個人再也顧不了那對著他劈下的雷了,如離弦的箭就往賴二衝過去。
他必須阻止那個蠢貨!這是要拉著他一起陪葬的架勢?
而此時的連意,怎麼可能沒有準備。
肖耽快,賴二更快,而早就密切注意這一切的連意更是快到了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