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密集而落,僅僅一瞬,連意臉色就一變,變得異常難看。
她手一抬,迅速撤了陣法,果然,其間隻剩下一具軀殼而已。
連意火大的很,這是她讓人又跑了?就和那次源一樣。
連意操控著雷落下的瞬間就覺得感覺不妙,這是她的融合陣,其中的一切皆來自於她自身,雷落下碰到什麼東西,她皆心知肚明。
那雷落下,空蕩蕩的,並沒有如預期的抵抗之力。
與此同時,陣法撤掉的瞬間,連意便看到果然隻剩下一具半絲氣息全無的軀殼。
一晃神,說時遲那時快,那軀殼上突然悄無聲息的逸出幾縷黑氣,連意眉頭一簇,一個雷陣網從手中激射而出,將那黑氣兜個正著。
卻沒發現又有一縷沒有顏色的氣息從那軀體上散出,緊接著一閃而逝,逃出生天。
連意用雷陣網抓到那黑氣之時,攝過來便覺得不對,那也隻是黑氣,也不是她以為的魔的元神。
她腦中不知什麼一閃,頓時回過神來:“遭了,中計了!”
再一扭頭,神識所至,隻在天際捕捉到一抹殘影,下一瞬,已然無蹤,天大地大,不知去向了。
此時,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她剛開始就覺得不對,怎麼說扔下一具軀殼便扔下了?
連那兩條魔蛇都不要了?
那個其中一條被那食人花吃了,還有一條,少了主人,但是它已經實體化,隻剩下獸性的凶殘。
正張著獠牙,往連意撲來。
連意韶華一揮,已經將它劈了,此物很怪異,也沒有妖丹,非人非獸,不知何物。
劈了以後,它便化成魔氣,想要消散,韶華又是一揮,又是一個雷陣網從劍尖逸出,將那魔氣包覆其中。
連意輕啟朱唇:“爆。”一聲巨響,徹底消散在天地。
那軀殼隻是障眼法罷了,魔炎舍了這軀殼,元神卻還是躲著。
等她感覺不對,撤了陣法,趁她查探屍首之際,再逃跑。
不得不說,這廝忒狡猾。
先放出幾縷魔氣引起她的注意,他才好想法子逃跑。
該說他狡猾還是該說他了解她的路數?
連意冷哼一聲,沒什麼好聲氣,等著瞧吧!
她上前一步,扯下魔炎身上的儲物袋,強勢一抹,上麵認主的神識就沒了。
很遠的地方,正在飛遁的那縷元神,劇烈顫抖了一下,差點沒掉到海裡去。
他咬咬牙,這次還是他大意了,他沒想到,僅僅兩百多年,連意成長的如此迅速,更沒想到,她居然有機緣得到那天罰之雷。
普通的雷係法術,對於他這樣的邪魔來說,倒非沒有作用,但是作用並不算太大。
是以,上一次,在臨魔城,最終他能很快緩過來。
可是,這一次卻不一樣,天罰之雷,那是他們的克星,彆說是他,就是魔主也受不了。
哼哼,難怪魔主那麼想要她死。
大約不僅是前世的不共戴天之仇,還有今生她小小年紀,就掌握這樣的殺手鐧,太讓人忌憚的原因吧!
難怪今生,明明她修為並不高,卻那麼難殺?
這天罰之雷,那麼罕見?她是怎麼弄到的?!
魔炎甩甩頭,他怕是魔怔了,為敵人操什麼心?
他還是想想自己吧,受了這麼重的傷,他可不是找個軀體鑽進去的事情,他元神受損,修為肯定下跌。
何況,雖說,他們邪魔可以換軀殼,可這事可一可二不可三,且能換的軀殼修為會越來越低。
當年,他便是元嬰初期,被連晨遠和連意等人斷了手臂,逃到深山,找了一個金丹初期的落單修士奪了他的軀殼。
否則,二百多年,憑著魔藥在手,他豈會隻到元嬰初期,這還是他體質特殊,能兼容那魔藥,忍受的了魔藥給的痛苦之下,最快的結果了。
這一次,元神受損,他能怎麼辦,重新找的軀殼也隻能找個築基的。
想到還要再忍受一次那魔藥服用之下,宛若萬箭穿心、烈焰加身的酷刑,饒是已經經曆過一次,他也是生生打了個冷顫。
他們當了這邪魔,雖然不需要像修士那樣,一點一點的修煉,他們用的法子掠奪彆人的元神、金丹、元嬰甚至化神元嬰給自己用。
好比當年,他們在眉昆界囿湖秘境之中,弄的羅生八門陣,那便是用來煉化資質優秀的元神,化為己用的。
那一次,任務失敗,寶器閣夭折好像和連意背後的宗門淩霄宗有關係!
是不是也和這死丫頭有關係!
真是克星!
這羅生八門陣還是最簡單的,對於金丹、元嬰等物,想要煉化,製成魔藥,還沒有那麼簡單。
這事,是需要付出極大的代價的。
奪取彆人之物,那是逆天之事,彆人的東西到底是彆人的,想將它變成自己的,即便他們已經將它們加工過了,製成了魔藥,可是到底是萬物有靈,他們將之吞下,便會產生排異現象。
那些彆人的金丹、元嬰甚至元神等物,會劇烈的反抗,哪怕魔藥製衡,讓它們似乎也痛苦不堪,四分五裂,反抗的也多了去了。
它們甚至會喪失生機,徹底死寂。
在這個過程中,要麼金丹、元嬰被折損,要麼很多邪魔撐不過那種排異的痛苦,便會丹田儘毀,被丹火或者嬰火吞噬,徹底同歸於儘。
如他魔炎這樣的,壓服了金丹和元嬰的,那絕對是邪魔中百裡挑一的人物了。
可是,即便自傲這些,想到還要重新經曆,他也忍不住喪氣。
何況,此些魔藥來之不易,他如今這樣,也不知道有沒有機會獲得魔藥?
不過,想必看在他是古韻陣君記名弟子的份上,魔主也不敢要他的命,他若是求藥,魔主必不會過於推辭吧。
大不了,他多求個十年百年,多幫魔主做點事還不行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