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沒錯,我覺得這一明一暗已經很明顯了,明的是都市王,跟個炮仗似的,他估摸著還不知道自己當了彆人的靶子,至於這暗的,我的感覺也是卞城王。”
這話連意還未和轉輪王說呢,她是有意壓了一壓,實在是若是現在就說了,轉輪王那更不會走了。
因為他會懷疑,連意會被都市王和卞城王兩相夾擊。
再怎麼說,那兩位雖然是鬼修,但也是合道期的鬼修,便是差距沒有想象中的大,但也絕不好對付。
連意這麼一說,蛋蛋也急了:
“哎呀,那你還把轉輪王趕跑了,你瘋了啊,一人在這對付兩人?”
蛋蛋才開始也沒想到這麼深入,問著問著,才恍然過來。
連意這會子一副老僧入定的樣子,好像事不關己一般,直接讓蛋蛋急得跳了起來。
這叫什麼來著?
這可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啊呸,它才不是太監。
它在這兒著急上火,她還在那兒看風景。
連意連忙安撫它:
“安啦,我覺得,那卞城王穩的很,不會選擇和都市王在這時候同時出現!”
“……你覺得?你有證據嗎?”
連意一臉無辜:
“這自然是沒有啊?哪兒來的證據?我要是這麼容易抓到證據,我還能在這兒守株待兔,和他們搏命嗎?”
蛋蛋真會說笑,她要是有證據,這會子,證據早就被她複刻了好幾份放在每一位閻羅的案頭了,她至於還在這勞心勞力嗎?
“不過,我雖然沒有證據,我也有八分的把握,他不會此時出現。”
說到底是自己生死攸關的大事,連意怎麼可能不上心呢。
她這般猜測也不是沒有依據。
畢竟,都市王在明,他在暗,這要是和都市王出現,一起伏擊連意,被發現了算怎麼回事。
到時候,他就百口莫辯了。
倒不如穩坐釣魚台,靜靜的看著都市王去把他想做的事情都做了。
他好坐收漁翁之利。
至於如果都市王出師不利,他在另尋辦法不遲。
連意知道,蛋蛋跟她鬥嘴歸鬥嘴,但關心她的心卻是真的,所以,她便把猜測細細跟蛋蛋說了。
蛋蛋還是愁眉不展:
“那萬一呢!”
兩個合道期?那可不是鬨著玩兒的。
那可真是一步留意,就要被人家反殺了啊。
連意這家夥,現在怎麼心這麼大啊。
連意胸有成竹的笑笑:
“那你以為,我為什麼選擇在這裡守株待兔啊!”
蛋蛋愣了一下,忽然把它原本慣常眯眯的,細成一條縫的,一副沒睡醒一般的眼睛睜的溜圓。
“你……你在利用孟婆?”
連意得意的一笑:“答對了。”
她倒不是真要孟婆幫她一起對戰兩個閻羅,畢竟就是她想,人家孟婆憑什麼幫她啊,兩人可是仇人呢。
“孟婆在這兒,這些鬼魂也在這兒,周圍肯定還有黑白無常在呢,若是他們兩個真的如此的想不開,非要埋伏起來一起對付我,那我也不傻呀,我就跑唄!”
“我如今這逃跑速度,難不成你還不了解嗎?”
“到時候,我就往孟婆這裡跑,我就不信他二人,身為堂堂閻羅,敢當著這麼多鬼差、孟婆甚至即將投胎的鬼魂的麵前擊殺我。”
“真要惹毛了我,我就衝進那些即將投胎的鬼魂的隊伍裡,我記得,這幽冥界的相關條約之中就有一條不得隨意擊殺無辜鬼魂的規定吧?”
“這大庭廣眾之下,孟婆和黑白無常還有其他鬼差都看著呢,要是誤殺了這些脆弱的鬼魂,那可就說不過去了吧!”
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他們背地裡怎麼做,沒人知道,沒人告發都無所謂,隨便怎麼折騰。
可是,大庭廣眾之下,那就是另外一種說法了。
蛋蛋長長鬆了一口氣,毫不吝嗇的誇獎了連意一句:
“哎呦,小意,我說什麼來著,這許多年來,你真是我見過最聰明的人了。”
連意冷哼一聲,決定不理睬蛋蛋的彩虹屁,這顆蛋很沒有節操,說謊比喝水還容易,剛剛也不知道是誰在這裡氣急敗壞的跳腳呢。
那邊,孟婆終於忍不了了。
她不耐煩的用她手上盛湯的銅勺敲了敲那裝孟婆湯的桶,非常不爽的開口:
“哎哎哎,你站我這兒乾什麼?我看你怕不是有什麼大病吧,直愣愣的盯著我們做什麼?想喝孟婆湯啊?要不要給你盛一碗啊!”
說著,還裂開血紅的大嘴,露出白牙,一副陰惻惻的模樣。
連意回過神來,很不屑的翻了一個大白眼送給孟婆:
“你才有病,孟婆湯你自己留著吧,我可不稀罕,不是我說你,你熬了多少年的孟婆湯了?手藝看起來絲毫沒有長進,不知道這是孟婆湯的人還以為是什麼阿堵物呢!”
孟婆“愣”了一下,直接氣炸了,連意居然敢藐視她的孟婆湯,說它像尿?!
“你……”有種你過來,我們再打一架。
豈料,她話還未說完,連意一陣風似的跑了,風中還傳來她囂張的聲音:
“就不理你!”
孟婆:“……”氣血上湧,等她忙完了手上的事,回頭定不饒她。
這下一架,是非打不可了。
連意一路跑,便遠離了孟婆。
她看似閒庭漫步一般,但實則五感全開,神識化為千絲萬縷,在她的周遭彌散開來,圍了一圈,隻要有一絲一毫的異動,絕逃不了她的感知。
蛋蛋有些無語:“你在這兒這麼明顯的等著他,那都市王真會上鉤嗎?”
知道人家在這兒等著他呢,他還上鉤?怕不是傻?
連意笑笑:“當然會,沒看到轉輪王和我分道揚鑣了嗎?即便是知道我已經察覺了什麼,但都市王那是什麼性子,自視甚高的很。”
“我看呐,人家沒準還覺得我是找死呢,畢竟從修為來看,我是化神初期,他是合道中後期啊,差距很大。”
蛋蛋忍了忍,最終什麼都沒說,它怕被連意打。
其實,它本來想反問連意一句的,難道不是嘛?
這修為差距如此之大,可是事實。
連意這賭徒一般的性子也不知道從哪兒學來的,真是讓人心慌的厲害。
它若是連意的靈獸,這些年看她折騰,估計不知要被嚇到折多少壽了。
卻說,蛋蛋滿腹吐槽,愣是沒敢說,這邊連意臉色突然一變:
“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