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意說這話理所當然的很。
言柳聽了無言以對。
他也不知道,師妹咋長歪了,為何對薅彆人羊毛一事非常熱衷。
連家累世財富,連意的生身父母那也是豪邁慷慨的性子,藤仙連意名聲在外,該是不缺錢才是。
怎麼會如此?
連意眼珠動了動,輕飄飄的瞥了言柳一眼,把師兄心裡想什麼摸索的七七八八。
心中很不以為然,她愛財怎麼了?愛薅羊毛怎麼了?
這些都是她應得的。
師兄完全不懂得一個人的初生家庭對往後的習性影響多麼深刻。
她小時候,她那恩愛的爹娘時常在外,曾祖年幼,弟弟不懂事兒,她可不得多操心點兒麼?
再說,她和那連拜山無冤無仇,無恩無惠,相交自然該是如此。
她幫連拜山這麼大的忙,它不得回報她麼?
這就是因果。
連拜山的事兒解決完了,還額外得了數萬上品靈石,連意心滿意足。
拍拍屁股,一陣綠光一閃,她已經從議道峰消失了。
隻聲音還朗朗響在言柳耳邊:
“師兄勿念,我爭取在東來師祖飛升前回來。”
……
鳶深界界廊出入口處,五個形態各異的大妖正在入口處翹首以盼。
渴盼的眼神一樣一樣的。
可惜,這五個,似乎互相不太對付的樣子。
站的最靠前的,是一個子小小的妖獸,嘴唇紅豔的很,腦袋上,卻是滿滿的黃發亂蓬蓬的豎在腦袋上,配上它那紅到發紫的唇,搶眼到刺目。
這位,是肥遺一族的族長,九階大妖肥啾。
身後緊跟著一位,已經綠到不行了。
整個人,綠油油的,不僅是衣裙,連皮膚都偷著隱隱的綠色,忽略那青綠色的皮膚,還有那矮矮胖胖的圓潤身形,其實,這一位五官看起來還是不錯的。
畢竟草木妖修,天生地長,還真是都有一種獨屬於種族的清新美感。
隻是,這一位也不知怎麼搞的,可能是因為不過勉強八階,化形化的不是很完全,整個腦袋上,頭發已經被細細綠綠的枝葉所取代了,上麵居然還零零碎碎的開出了黃黃紅紅粉粉的小花朵。
這位還真是草木精怪,不過它不是藤妖,本體是具有仙草血脈的養神芝,又名不死草,據說它們具有起死回生之能。
這位自然是鳶深界草木精怪的族長,名叫芝茂茂。
距離芝茂茂不近不遠的地方,站了一火紅衣裙的窈窕美豔的女子,那一雙狐狸眉眼,已經表明了她的身份。
這位,是火狐一族的狐尊,九階大妖。
而肥啾的身後的另一邊,還站著一通體黑色鎧甲的男子,也是九階大妖,身後還背著一對巨大的黑色翅膀。
它是嬴魚一族族長,名叫嬴秋。
最後落在最後的,是一個遠遠站著,臉色平淡的大漢,這卻是連意的老熟人象遠了。
左等不來,右等不到,連意一直未出現。
有那急躁的,就拌起嘴來了。
起先,就是肥啾和芝茂茂。
那芝茂茂,因為腦袋上長著花,自然吸引了蜂蝶來訪。
招蜂引蝶的厲害。
卻沒想到,無端惹起了肥啾的不滿,它一把揮開那嗡嗡作響的蜂蝶,朝芝茂茂開火了:
“我說,芝茂茂,你來做什麼,沒見到今日來接藤大的,必須是和藤大有些淵源,或者血脈高貴,再不濟必須是修為高超的,你這修為好也好意思露麵?”
芝茂茂冷冷一笑,它最看不上肥啾了,不就是肥遺鳥的血脈嗎?
有什麼了不起的,一隻小鳥罷了,便是神獸血脈又怎樣,還不是怕蒼梧山上住的鷹王。
它狠狠瞪肥啾,隻可惜本來氣勢的一眼,配上她的圓短身材和綠綠的臉,無端失去了該有的鋒銳和敵意:
“管好你自己就行了,管老娘乾什麼?再說,藤大那是草木精怪,老娘也是草木精怪,這淵源還不夠深嗎?”
肥啾“哈”一聲,幾乎是從鼻腔裡噴出氣來:
“你可彆東施效顰了,草木精怪怎麼了,人家藤大是藤妖,你……你就一蘑菇,彆以為你變綠了就是藤妖了。”
這話說的太狠了,直接把芝茂茂氣炸了。
“我是靈芝,你才是蘑菇,你全家是蘑菇。”它是尊貴的養神芝,和蘑菇那也不是一個種族的。
一邊說,一邊跳起來,就要去打肥啾。
肥啾一閃,還刻意挑釁,極度輕蔑:
“你還敢打我,修為這麼低,你可想好了,我一根手指頭,就能碾死你。”
芝茂茂哼哼兩聲,連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二話不說,衝上來就是一頓拳打腳踢,速度快的很:
“彆廢話,你倒是敢動手試試。”
“哎呦……你這小妖,注意著點兒,成何體統?藤大就要來了!你你你……真是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哈?你開什麼玩笑?藤大也是女人,這話我馬上就要告訴藤大?”
一邊擠兌肥啾,芝茂茂可沒有手軟。
“啪啪啪……”拍打肥啾的聲音如疾風暴雨一般落下。
本就圓潤嬌小的身形整個掛在肥啾身上,甩都甩不掉。
都住在這兒幾千年了,族群更是綿延數十萬年了,誰還不知道誰?
肥啾這混賬東西,也就嘴上敢叫囂,還真敢把它怎麼樣不成。
草木精怪本就少,它和肥啾不一樣,它可是鳶深界所有草木精怪之中最厲害的。
平日它自然是不敢如此招惹肥啾,畢竟人家修為高,血脈高貴那是事實。
奈何,如今藤仙連意要來了,肥啾敢對同為草木精怪的它動手?
再者,肥啾主要是嘴巴壞,也不知道哪一年,得了些其他界域書生科考的書。
自此,日日在家讀書,把腦子念壞了,天天之乎者也的,平日更是自詡自己是什麼君子。
大家都這麼熟了,便是不睦,也沒啥爭端,便是遇上了,也就冷嘲熱諷幾句,很少打架。
看在它腦子壞了的份上,芝茂茂打它的時候,特意避開了它的大腦袋。
隻往它臉上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