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突地一笑,眼前嫣紅的唇瓣一浮現,便鑽進了腦子。
得。
幾個時辰的經文算是白念了。
一盞茶後,韓靖走了進來,“太子殿下。”
太子乏了,直接問,“渝州那邊審問出來了嗎。”
“回殿下,已經問出來了,受賄銀兩是先經由萬花樓的沈姑娘,交於康王府的七公子,七公子再轉給了唐世子,恰好唐世子在這半月前,欠了萬花樓的一筆銀子,被催急了,便動了府上的賬房,窟窿堵不上,隻得接了活兒。”
太子眼皮子都快耷拉上了,“沈姑娘呢。”
“跑了。”
太子又不得不撐開眼皮,看向韓靖。
“屬下已經派人在追,最遲明兒便會有消息。”韓靖稟報完,又道,“屬下已經找到了唐夫人和唐家的兩個姑娘,不知殿下要如何處置。”
“查過了嗎。”
“查過了,唐家出事後,三人並未出城,一直躲在了江陵的一處莊子,未同旁人有過接觸。”
“那位貴嬪娘娘呢。”
“也沒出現過。”
倒是個沉得住氣的,太子捏著太陽穴,突地道,“俘虜審問完,讓幽州的人放了。”
“殿下的意思是......”韓靖不太明白。
“能從銅牆鐵壁的大理寺逃出來,還能找上萬花樓的姑娘為線,搭上唐家,不熟悉官場和清楚江陵世家家底的人,他辦不到。”
“殿下想交給誰。”
“顧景淵剛去了渝州。”
韓靖一愣,“那唐家......”
“運氣好,不該絕。”太子真乏了,“退下吧。”
*
唐韻並不知道顧景淵昨夜已經走了,一直呆在了房內。
午膳時,明公公過來送飯,才同唐韻隱隱地提了一句,“這會子風小了些,姑娘倒是可以去院子裡走走。”
唐韻便也明白,是顧景淵走了。
唐韻感激地同明公公道了謝,待關上房門,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太子沒將她推給顧景淵,那便是願意給她機會,唐韻腦子裡突然浮現出了昨夜太子那雙黑眸,未等那股子逃避從心頭冒起來,便猛地晃了晃頭。
她不能退縮。
她好不容易才為自個兒謀劃出來的一條路,她必須得抓住機會。
午後唐韻收拾了一番,便借著道謝的由頭,去了一趟太子的門前,明公公不在,隻有小順子守在屋外,“殿下每日都會誦經,戌時才回,唐姑娘有何事?”
“哦,殿下說不喜歡香包,昨夜我便縫了一個荷包......”
小順子想起太子上回收了的那個筆筒,笑著道,“姑娘還是等殿下回來,親手交給殿下比較妥當。”
唐韻笑著道了謝,轉身回了屋。
出來時,唐韻隻虛掩了門扇,並沒有關上。
如今回來,便見房門敞開,屋內多了一位綠衣宮娥,正蹲在她的火爐子邊上煨著。
許是聽到了腳步聲,綠衣姑娘也回過了頭。
兩雙靈氣的眸子相碰,皆露出了驚愕,綠衣宮娥的目光比起唐韻,更為放肆,從頭到腳將她打量了一遍,眸子裡的驚愕也越來越甚。
“姑娘......”唐韻先喚了她一聲。
“這是你的屋子?”綠衣宮娥也回過神,臉上帶了幾分歉意,“本,我本也敲了門,見門開著,裡頭又緩和,便進來先暖和了一會手。”
“無礙,姑娘要是怕冷,坐會兒便是。”
唐韻給她搬了個蒲團,綠衣宮娥道謝接過,坐下來了,目光再次看向唐韻,“往日我倒沒見過小哥,可是昨兒隨太子殿下進來的?”
唐韻笑著點了點頭,熱情地道,“這日天冷,我剛好熬了些雞湯,姑娘要不嫌棄,我給你熱一碗來,暖和暖和身子。”
“多謝。”綠衣宮娥笑出了月牙,目光輕輕地瞟過了唐韻的胸脯,誇讚道,“小哥真是個熱心腸的。”
“橫豎一人也吃不完,姑娘要是願意,往後過來便是。”唐韻將鍋子架到了火爐子上,雞湯熱好後,滿滿一碗都給了綠衣姑娘。
待碗裡的東西都進了肚,綠衣姑娘的臉色紅潤了不少,將碗遞給唐韻,笑著道,“小哥手藝真不錯。”
“姑娘見笑了,我從小就喜歡折騰吃食,姑娘喜歡就好。”
“那可巧了,我也喜歡。”
.......
兩人蹲在火爐子邊上,聊起了吃食,一直聊到天色暗了下來,綠衣姑娘才起身辭彆,“明兒我再來尋小哥。”
“成。”
等那‘姑娘’走了,唐韻便關上了門,上了門栓。
不僅如此,連燈也熄了。
抹黑洗漱完,唐韻便坐在屋內的床榻上等著,等到對麵的廂房內終於有了動靜,才一頭鑽進被褥,躺了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屬下:殿下,唐姑娘送了荷包過來。
狗子:死性不改,不知道今兒又會想個什麼招兒來勾孤。
屬下:殿下,唐姑娘睡了。
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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