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嘉陽打著方向盤讓車重新駛入車流中。
卻見連悅一拍腦袋,“啊”了一聲,“你知道咱們小區搞了個活動嗎?”
鐘嘉陽並未進群,自然不知道有這件事,連悅給他簡單解釋了一遍後,跟隻軟骨蝦似的倒下,“這次算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沒想到那個保安大叔真的把這件事報上去了。”她還以為他隻是隨口說說。
鐘嘉陽一本正經道,“大約是你說到了他心裡去了。”
連悅生無可戀地躺在椅背上,聲音有氣無力的,“那你要去參加嗎?”
“不去。”
本來連悅還想著,有鐘嘉陽陪著,她心裡還能稍稍平衡點。
誰知他拒絕的這麼乾脆利落,連悅隻覺更頹敗了。
鐘嘉陽從後視鏡裡觀察到連悅臉上轉變迅速的表情,嘴角的笑綻開的弧度更大了。
由於住戶們對於活動很是支持,茶話會第二天晚上就舉行了。
連悅今天是一個人回的家,當她發現小區裡異常的熱鬨。
公寓樓下門庭若市,孩子們玩耍嬉戲,大人們相互交談著,臉上略微還有些拘謹,不過也都是有說有笑的,老人們更是滿臉紅光的。
連悅生出的第一反應是她走錯了小區。
大概是連悅臉上的懵逼表現的太過明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樓長很快注意到了她,快步走到她麵前,“姑娘,你也住在這幢?”
樓長是個大爺,像個老學究,態度倒挺有親和力的。
連悅點頭。
“我們今天的茶話會就要開始了,趕緊放下東西下來參加啊!”
在大爺和藹可親的言語中,連悅乾笑幾聲,迅速逃離了現場。
連悅自然是不準備下去的,可一天工作下來,彆說,連悅的脖子和肩膀果然是累得不行,可她也照樣不準備下去。
她翻出許久不用的瑜伽墊,做了一組平板支撐。
許久不運動的她堅持了不到十秒鐘就趴下了,門鈴聲同時響起,連悅的心肝一顫。
該不會是她不下去就上來催了吧?
也不是不可能啊!
連悅正猶豫著是不是該裝作自己已經休息的模樣,隱隱約約仿佛聽到了狗叫聲,緊接著手機鈴聲響起。
拿起一看,鐘嘉陽。
“我在你家門口。”
連悅爬起來開了門,就看到鐘嘉陽一人一狗,站在她家門口,“有事?”
鐘嘉陽上下掃了她的裝扮一眼,似乎很滿意,“要不要一起散步?”
連悅有些不明白,之前半個月鐘嘉陽都是一個人遛狗的,怎麼今天突然找她一起遛了?
連悅也想透透氣,也就點頭答應了。
兩人剛走出電梯,就看到門口站著不少大爺大媽,其中大媽們為數眾多。
鐘嘉陽忽的變了臉色,仿佛如臨大敵一般,“你走前麵。”
連悅見狀,隻覺得嘉嘉怕見生人不是沒有道理的,大約是家族遺傳。
大爺大媽們不知道在聊些什麼,笑聲很是尖銳,兩人正要經過,但鐘嘉陽還是低估了他的身高所帶來的存在感程度,大媽們立刻捕捉到了他的存在,“小夥子,你可算是下來了,你今年幾歲了?在哪裡工作?有沒有……這位是你什麼人?”
連悅注意到大媽們的目光掠過她時,臉上的笑意減了一半。
她這下算是明白鐘嘉陽為什麼這麼害怕這群大媽了。
合著是被大媽們看上了?
連悅正想要摘清他們倆的關係,肩上忽的一重。
她如臨大敵,機械般仰頭朝鐘嘉陽看去,他溫柔地笑望著自己,並不言語。
這樣親密的動作,即便是什麼也不說,彆人也都明白了。
大媽們先是用驚豔的眼神不舍的望了鐘嘉陽幾眼,掃過連悅的時候,眼神中流露出可惜的神情。
不是,大媽你就算覺得我配不上他,眼神也不要表現的這麼明顯好不好,我不要麵子的嗎?
活動初始,大家都很好奇,所以今晚參加的人格外多,這也導致茶話會沒法正常進行。
不過這也給了住戶們一個聊天交流的契機,儘管今晚的活動擱淺,但仍舊有不少人留在樓下談天說笑放鬆。
望著這罕見的景象,連悅邊搖著頭邊感慨,“真是不敢相信這一切都是因為我。”
“你很驕傲?”鐘嘉陽的聲音裡仍有笑意。
連悅停下腳步,顫抖著下巴望向鐘嘉陽,“你看我像是驕傲的樣子嗎?”
一點嫣紅嘴唇,卸去妝容的她露出那張未施粉黛的白淨小臉,頭頂的路燈照的她的眼睛更加烏黑發亮,她臉上的每一寸表情都異常生動。
夏日已過,草叢裡仍有陣陣蟲鳴,鐘嘉陽的其他感官仿佛被鎖住,隻能映入眼前人。
一時之間,他竟是看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