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又說了會兒話,就見周暮晨終於出來了。
看見鐘嘉陽,他也同樣有些驚訝,但隻驚訝了一秒,便看向連悅,語氣裡帶著明顯的責備,“不是讓你自己先跑?你浪費的都是你自己的學習時間。”
“哦。”
周暮晨的態度既讓鐘嘉陽放心,又讓他不爽,他握住連悅的手,以示安慰。
周暮晨在前麵慢跑,忽然停下來,扭頭看向他們三人,“順便提醒一句,我師父不喜歡不專心的人,如果被她老人家看見,恐怕會認為你不是誠心求教。”
拋下這句話,周暮晨徑自往前跑。
三人愣住,打破安靜的人是趙崢:“鐘總,那我們還留……團不團建了?”
鐘嘉陽:“團建本來就隻有一天。”
兩人隻有跑步的時間能在一起相處,連悅安慰了鐘嘉陽一會兒,才聽鐘嘉陽道,“連悅,你做好自己就行,你開心,我才會開心。既然如此,那接下來,你在y國好好照顧自己。”
“嗯。”
鐘嘉陽離開前,把鑽戒還給了連悅,讓她戴起來,讓她平時出門彆戴。
連悅知道鐘嘉陽的意思,立刻應聲說“好”。
鐘嘉陽和趙崢隨即離開。
等連悅跑完一整圈回來,周暮晨已經洗完了澡,餘光瞥見她手上的鑽戒時,愣了愣,“他向你求婚了?”
連悅看了眼戒指,點頭,“出國前一天晚上。”
周暮晨唇角斜向上,輕輕揚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有點類似嘲笑的意味。
又過了四天,第一階段的測試訓練終於結束,沈碧雲給出的結果有點差強人意,連悅不論是專業知識還是文化知識,都不過關,有些東西她知道,但是因為知道的太少,又或者因為知道的太淺,所以根本不會運用。
見沈碧雲的臉色不太好,連悅笑臉相迎,小心翼翼地試探道,“沈先生,是不是不太好?”
“不太好?”沈碧雲淺笑著搖頭,看向連悅的瞬間,眼神裡帶著一抹嫌棄意味,臉瞬間垮下來,“是非常不好。什麼學習計劃都不需要,接下來你就給我不停地聽課!”
聽著挺沒麵子的,連悅摸摸鼻尖,怯弱道,“哦。”
所謂的聽課,就是沈碧雲把她看過的書,通過講課的方式將主要內容傳達給連悅,說完後再問連悅的理解和她的看法。
這樣學習的第一天,連悅了解了不少從前聽過名字卻沒看過內容的名著。
接連學習了半個月,沈碧雲覺得這樣會讓連悅缺乏提煉主要內容的能力,於是後半個月改讓連悅自己看書,把她關在書房裡,規定她一天需要看多少書。
這樣既改變了連悅看書的速度,也提高了她消化主要內容的能力。
一個月過去,連悅的基礎知識隻是稍稍有了改變。
接下來兩個月,連悅把一天的時間拆分為兩天用。
吃飯休息的時間沒法看書,她就改為聽書,走路在聽書,睡覺也是伴隨著說書人的聲音入睡。
鐘嘉陽幾天沒收到連悅的消息,有些擔心,得知連悅這麼辛苦地學習後,沒說什麼,隻讓她注意身體。
怎麼消化書裡的內容,沈碧雲不管,但她一縷靜止連悅上網搜彆人對於書的看法和理解。
在她看來,彆人的理解和看法在看到的一刹那會生出同感來,但是看過就會忘,所以必須自己消化書裡的內容。
最讓沈碧雲滿意的要數連悅的記憶力,她的記憶力比普通人要好很多,所以這三個月來,連悅消化了東西方大部分名著,並掌握得都還不錯。
不過連悅個人認為自己的記憶力跟從前相比退步了不少。
打好了基礎知識,沈碧雲便開始教連悅對於情節的掌控力以及怎麼讓一個淺顯的故事看起來更有深度。
“你這段時間看了這麼多書,那我問你。”沈碧雲頓了幾秒,問,“為什麼西方電影裡隻要出現具體的神像或是神話人物的名字就可以隱喻深層的內容?而東方卻很少有這些意象?”
連悅雙手抱臂,仔細思考了一下東西方名著以及神話的差異,一分鐘後給出答案。
“我覺得應該是文化底蘊量的問題。”
跟沈碧雲相處了這麼久,連悅從對方眼中看出了名為“驚訝”的神色,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反正也隻是說說自己的看法,連悅大膽開口,“因為西方國家的神話和一些傳世經典名著的數量很少,文人們運用同一名著的概率大,意象久而久之就有了固定的含義;但東方無論是古人編纂的神話故事還是傳說,數量過多,這也就造成了傳承過程中的文人們使用同一故事的概率小,從而產生了神話與現實距離感。”
沈碧雲的眼神裡寫滿了讚賞,“雖然說法不同,但是想得跟我一樣。”
沈碧雲不常甚至是不會誇人,能跟她想的一樣,也就相當於一定的認可了。
“所以東方電影裡很少用自己的意象來表達自己想要表達的東西,但是這其中也有例外。”見連悅嘴唇張了張,“看來你已經想到了,讓我聽聽你的答案是不是跟我想得一樣。”
連悅也不是很確定,試探道,“是《末代皇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