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行。”
陳聰昧著良心褒獎了一句。
一旁的薑雪情不自禁翻白眼,這宋歡歡在同齡人中的確算得上出類拔萃,但和真正的天才相比,就完全不值一提了。
也不知道這一臉驕傲是鬨哪樣。
陳聰有些尷尬,他連忙轉移話題,“你們和楚若渝關係很親近嗎?”
雖然楚若渝否認了,但陳聰是打心眼兒裡不信的。
宋銘成眯了眯眼,作為心思敏捷的人,任何細微的情緒變化都逃不過他的眼,他當然感覺到了陳聰對楚若渝的親近,當即爽朗一笑,“當然,她是我的繼女。”
他頓了頓,狀若無意的問道,“她怎麼來了?”
陳聰有些錯愕。
要知道,剛楚若渝才說過,家裡太窮了,學不起鋼琴,如果真是宋銘成的繼女,這理由也太荒唐了。
宋銘成做的慈善,都夠培養上百個鋼琴家了。
心思轉圜間,陳聰又抓住了關鍵,唯一的原因就是楚若渝和宋家的關係,並不是非常親近。所以她寧可放棄鋼琴,也不願意低頭。
陳聰笑盈盈的,既然宋家人不知道楚若渝的底細,他也不會和長舌婦般嚼舌根,“這孩子的鋼琴彈的極好。”
宋歡歡臉上明媚的笑意瞬間定格。
這瞬間,她似乎又回到了那令人窒息的氛圍裡。
但凡和楚若渝同在一屋簷下,比較無處不在。
“欸?楚若渝無論氣質上還是外貌上,都比宋歡歡更像名媛呢。”
“哇塞,楚若渝彈鋼琴也太優秀了,她坐在鋼琴旁,哪怕什麼都不做,就像一個發光的仙女,愛了愛了。”
“楚若渝的學習成績真好,心塞,我媽總叫我跟人學學。笑死了,學個屁呀,根本學不會。”
……
宋歡歡不知道陳聰對楚若渝了解多少,也不敢盲目判定,一邊揣測一邊試探,“是啊,不過她有兩年沒彈鋼琴了,她對鋼琴沒什麼興趣。”
要是陳聰還感受不到宋歡歡的惡意,那他這麼多年的飯就白吃了。
在他看來,琴可以彈不好,但人品一定不能壞。
當即,他的臉色就略微冷淡下來。
場麵一度冷場。
宋銘成平時公務繁重,對女孩家的心思不甚了解,他也根本不知道楚若渝會彈鋼琴。
本能地覺得這個話題不能再繼續下去,他直接了當打斷,“今天冒昧上門,有一個不情不情。”
“歡歡在鋼琴上的靈性被多人讚譽,我不想埋沒她的天賦,縱觀全市,覺得隻有你最合適當她的老師。”他呷了一口茶水,姿態板正,“當然,不管你有什麼要求,我們都能答應。”
場麵話雖然好聽,但總結下來,就是一句話,收我女兒當徒弟,我不會虧待你。
陳聰本就心高氣傲,一聽這彌漫著銅臭味的話,自尊心就有些受不了了。
哪有這麼做人的?
到底還沒失去理智,他搖了搖頭委婉地拒絕,“實不相瞞,你們來晚了一步,我已經有徒弟的人選了。”
“我的精力實在有限,你們另找他人吧。”
他並沒有說謊。
像是有一道雷劈下,宋歡歡頹然地垂下了頭,整個人無精打采。
不做他想,她已經把這個徒弟自我代入了楚若渝。
此刻,她的心裡滿是對楚若渝的詛咒和怨恨。
她情不自禁更惡毒的想,如果楚若渝這個人沒有出現在她的世界裡就好了,她還是高高在上的宋歡歡,而不會像小醜一般患得患失。
而就在此時,林霜及時進了門。
她臉上的懊惱和悔恨,早已被收拾的妥妥當當。
此刻,林霜端著落落大方的姿態,“陳老師是想收若若當徒弟吧。真不巧,我剛才和她溝通過了,她對鋼琴實在是不感興趣,眼下隻想好好學習呢,強扭的瓜不甜,考慮一下我們歡歡吧。”
陳聰終於明白,這母女情究竟有多塑料了。
他什麼時候說過要收楚若渝當徒弟?
隻不過這個當媽的不僅錯把珍珠當魚目,還胳膊肘往外拐,偏心的一塌糊塗。
真是太離譜了。
陳聰能想明白的事,薑雪當然也能想明白,先不提楚若渝是她的救命恩人,就算養個阿貓阿狗也不會這麼輕描淡寫的奪人前程。
她淡淡地開口,“你們誤會了,老陳從來沒有收楚若渝當徒弟的想法。”
當然要給楚若渝推薦更好的呀!
隻不過這樣的話,她倒不是很願意說出來,萬一這黑心肝的親媽從中作梗,豈不是徒惹是非。
說完後,薑雪下逐客令,“天色晚了,我還急著出門去配藥。”
一旁的林霜神色木訥,根本不知道說什麼好。
她剛剛聽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