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比賽之前,幸村將外套提前脫下來放在了教練椅上。他認為對手不是雜魚,如果要看顧外套,那麼自己的注意力或許會無法完全集中在球場上。要是因此而比分落後,那麼他會無法原諒自己的。
此時他反手沒有摸到外套,怔了一下,野望反而前所未有地升了上來。
外套都脫掉了,卻不能贏,那不是太難看了嗎?他半是認真半是玩笑地想。
德川自然不知道幸村的想法。他和幸村拉鋸著,兩個人都想將主動權搶到手。而德川原本還記掛著之後的其他比賽,和最後的和仁王的指導賽,但此時他也不想那麼多了。他感覺到了壓力。如果現在就思考之後的比賽,為此留手或者保留體力……那麼這場就會輸的!
而看著他們兩個人對峙的仁王,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當年在U17時,德川和幸村其實是組隊過雙打的。
那時候他們兩人還不熟。U17的規則注定了雙打組合就是不會太熟,因為人員不能重疊又要高中生和國中生組隊。
但是……哪怕是不熟,沒說過幾次話,德川和幸村似乎也在第一次組隊雙打時就直接進入了能力共鳴狀態?
仁王回想了一會兒,有些艱難地從記憶裡翻出了當時的回憶,確認了幸村和德川確實進入了能力共鳴。
能力共鳴和同調不太一樣。
同調是精神力外放以後產生共振,兩個人通過連接起來的精神力實現一定程度的精神力共享和思維共享,所以在技巧達不到時可以利用情感的羈絆去加大對精神力的驅動,繼而進入同調狀態。同調要深入挖掘是有很多用法的,並不隻是淺層次的“默契”和“心神相通”。
而能力共鳴則要更純粹一些。它需要的是,雙打的兩個人,打法上的“相合”,需要擅長的比賽節奏幾乎一致,並在運用招數和技巧進行攻擊時,精神力相互呼應。
運用這招的雙打搭檔,精神力是不會互聯的,也不會共同,自然也不會有精神力共享。但它們的精神力能夠映照出搭檔的精神力招數,所以會通過“共鳴”狀態,學會搭檔的招數,並且相互配合著使用。
同調和能力共鳴是沒有高下之分的。
在職業網壇中,能拿到冠軍獎杯的搭檔,大多兩種技巧都能熟練使用,並且在球場上判斷他們該用哪一種。
同調的精神力互聯適合那些互補性的搭檔,能夠在攻防時將兩個人的力量集合在一起,並一定程度上彌補上個體實力的漏洞。但搭檔同樣也有那種也打單打比賽,算是全能型,沒有很明顯短板,也不是互補型而是打法相似型的搭檔。這種搭檔進入同調後實力提升並不大。他們通常會在比賽中選擇能力共鳴,豐富自己對敵的招式和手段,達成戰術上的多樣化。
但能力共鳴隻能用在雙打時嗎?
不是的。
連同調都可以用在單打上,能力共鳴這種更技術性的招數,自然也有單打的用法。
交換球場時仁
王問幸村:“對手的打法,你應該已經很清楚了吧。要不要嘗試一下精神力另外的用法。”
幸村一邊咬著吸管喝水一邊看仁王。
仁王的眼神撇了一下幸村的臉頰,又轉移回來,和幸村對視:“你應該知道同調。”
“雖然我在做示範的時候,直接用簡單粗暴的方式和柳進行了同調,但同調還有很多其他的用法。不僅僅是在雙打上,精神力強度夠高也可以和對手進入同調狀態……那麼直接搶奪對手的精神力,通過與對手同調去獲取對手的比賽想法,也是可以做到的。”仁王用同調做了對比和解說後,繼續道,“這是我今天想和你說的,精神力的另外的用法。”
“你和對手的精神力強度落差沒有那麼大,沒辦法在敵對的前提下做到這一點。但是,並不直接相連,而是調整頻率,不形成共振而是稍微錯落狀態,達成一定程度的‘共鳴’,那麼對手的招數,和比賽想法,也會在你的精神力波段中形成倒影。”
“這麼說你能明白嗎?”仁王歪了歪頭,“其實這是雙打技巧,但可以用在單打上。風險是,倒影是雙向的,你的招數和想法也會倒影進入對手的波段,但如果是你主控,你可以隨時打斷這個過程,並且控製倒影的強度。”
“要試試看嗎?”仁王說著,下巴微抬,示意了一下德川,“他的精神力用法是很基礎的狀態,因為國外精神力體係教育就是先打好基礎,隻教授最基本的積累,防禦,和攻擊加成,不會引導球員開發具體的招數。你也發現了吧,這樣的德川本能會進行精神力防禦,誘導之類的用法效果並不好,也無法令他被幻覺所迷惑。”
“或者你也可以選擇運用基本功和技巧和他正麵對拚。”仁王說著聳了聳肩,往後靠了靠,對幸村笑道,“那樣你也會贏的。”
幸村便明白了仁王的意思。
他已經逐漸掌握的比賽的主動權,按照這樣的節奏打下去,勝利會慢慢偏向於他。或許在最後幾局會有很激烈的攻防,他的體能,力量也會在那時候處於劣勢,但他有不會被翻盤的自信。
但教練似乎認為,這樣打下去鍛煉效果不夠。
或者說,“很無趣”。
於是教練提出了另外的打法,又或者是能夠鍛煉他的新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