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的風越來越急,路兩旁的花草幾乎都貼在了地上,有些已經連根拔起,隨著風在半空中飄搖。秦綰淑跟著趙婆子幾人深一腳淺一腳的走著,走了一段時間後秦綰淑發現不對,這不是去長春院的路,“趙媽媽,咱們這是要去哪?”
“去哪?到了二小姐自然就知道了。”趙婆子沒有直接回答。
走了大概有半柱香的時間,幾人終於在一個比較偏的房舍前停了下來,之隻見房門正上方懸著一塊幽黑的匾額,上麵寫著宗堂兩個大字。秦綰淑一直都知道府裡有個祠堂,平時用來處置一些犯了家規或是違了組訓的的族中弟子,沒想到,自己也有被帶到這裡的一天。除了趙婆子之外,那幾個粗使婆子兩兩一組守在了門外。
秦綰淑正在心裡想著對策的時候,被趙婆子從身後猛推了一把,踉踉蹌蹌的進了宗堂。待秦挽舒站定後,環視一下這個有些神秘的地方,隻見正前方整整齊齊的擺放著幾排牌位,排位的兩旁燃著嬰兒胳膊粗細的白色蠟燭。昏暗的燭光加上外麵的電閃雷鳴,使得整個宗堂有些猙獰恐怖。
高陽侯攜著趙氏坐在牌位的正前方,秦啟華兄弟幾個則分彆和自己的妻子站在侯爺夫婦的兩旁。幾個人高陽侯表情一如既往的嚴肅,看不出喜怒來,老夫人趙氏和二爺夫婦兩口子都是表情陰鷙,大爺和單氏兩人有些事不關己高高掛起,至於秦綰淑的父親則是一臉的焦急,可笑的是並沒有擔心,幾個人之中也就是秦綰淑的嫡母王氏麵露關心之色。
“見過祖父祖母,見過兩位伯父伯母、父親母親。”在環視了一周之後,秦綰淑彎腰給幾個人行禮。
“跪下。”首先是三爺秦啟深怒喝道,他對於這個庶女半點也不關心,隻是生氣她給自己惹的麻煩。
秦綰淑沒有爭辯什麼,順從的跪下了。
“二丫頭,你可知罪?”二夫人夏氏咬牙切齒的問道,好看的:。
“回二伯母的話,綰淑不知。還請二伯母明示。”秦綰淑筆直的跪在地上,神色淡然。
“大膽,你一個庶出之女,竟然殘害侯府的嫡長孫,實在是罪不可恕。”趙氏越說越氣,狠狠地拍了一下旁邊的桌子。
“祖母這話是從何說起,男女大防,我雖然現在和大哥並無甚來往,可是也斷斷不會傷害於他,還請祖父祖母明察。”雖然不知道怎麼和大哥秦紹東扯上了關係,但是秦綰淑心裡卻是一陣放鬆,看來並不是關於六皇子的事情。
“人證物證聚在,哪容得你抵賴。來人,把春梅帶上來。”二爺秦啟光看了一下自己的父親,見他並沒有阻止的意思,大著膽子命令道。
很快幾個粗使婆子攙著一個全身被血染透的丫鬟走了進來,將其重重的摔在地上。雖然早有心理準備,可是秦綰淑還是被春梅的樣子嚇了一跳。隻見她披頭散發靜靜地趴在地上一動不動,似乎沒了生氣。
“春梅,我自問對你不薄,說,你為什麼要害我的孫兒。”看見麵前自己一手培養的丫鬟,趙氏真是吃了她的心都有了。
“回,回老夫人。那,那不是,春梅做的。老夫人,奴婢,冤枉啊。”掙紮著抬起頭,雙手支在地上,春梅斷斷續續的說道。
“冤枉?你這賤人真真其心可誅,可憐我那東兒今年不過才十幾歲的年紀,竟然被你下了那虎狼之藥,你是要害死他啊。”夏氏開始還恨不得食其肉允其血,可說著說著嚶嚶哭了起來。
“奴婢沒有,老夫人,你要相信奴婢啊,奴婢什麼也沒做。”春梅慢慢的爬到趙氏的腳邊,雙手抱住趙氏的大腿,斷續的申辯。哪知趙氏嫌惡地一腳將其踢到了一邊。
春梅趴在地上,很長時間都沒有動彈。
“賤婢,趴在地上裝死呢。”趙氏看了一眼坐在旁邊的高陽侯,有些氣急敗壞的吼道,她倒不是關心春梅,而是擔心這件事還沒水落石出,這賤婢被自己一腳踢死了。
“母親,還和她說什麼,東兒就是吃了這賤婢嘴上的胭脂才倒下的,母親你要為咱們的東兒報仇啊。”夏氏哭倒在趙氏的麵前。
“說,這件事是不是二小姐指示你的?”秦啟光走到春梅的麵前,蹲下,揪著她的頭發慢吞吞的說道。
秦綰淑在旁邊一直聽著她們審春梅,聽出了一些因果,正在奇怪這事和自己有什麼關係呢,冷不丁的聽見二伯父這般問,心裡很是疑惑,自己可是和這件事一點關係也沒有啊。
秦綰淑正想開口申辯,沒從想正對上了二爺秦啟光那雙陰鷙的眼睛,裡麵含著滔天的恨意,秦婉淑一個激靈,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
春梅被迫抬起頭,全身不停地顫抖著,哆哆嗦嗦的說道:“奴婢,奴婢的胭脂是二小姐讓春菊給奴婢的。”
“好極,來人把春菊帶上來,”看見秦綰淑想說什麼,但是秦啟光並沒有給她這個機會,而是直接讓把春菊帶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