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婆子也知道姚婆子說的是事實,可是,可是,這種事她做過一次就差點要了她的老命,她哪裡還敢再做第二次。
姚婆子密切關注了方婆子的臉色,看到她閃爍的目光哪裡不知道她在想什麼,當下又繼續道:“你不會以為二老夫人會當做什麼都沒發生吧?你可知道這高門大院的有殺人滅口一說,”見方婆子果然渾身一顫,姚婆子滿意一笑,接著道:“對了,不止殺人滅口,還有斬草除根呢。”
方婆子的瞳孔瞬間,呆愣的看著姚婆子直搖頭。
拿起一錠元寶,往上拋了拋,姚婆子的聲音似乎帶上了一種讓人忍不住聽從的魔力,“這可是一千兩整。有了這些錢你可以帶著你的兒子和孫子去一個沒人認識你們的地方,在那裡你們可以開始新的生活。有了這筆錢,不說你可以再給你兒子找個小姑娘當媳婦兒,就是你的兩個孫子以後的生活都不用愁了。”
方婆子的神色終於從驚慌慢慢趨於平靜,最後一把搶過那粗使婆子懷裡的銀錠,目光有些凶狠的看著姚婆子。“你說的可是事實?”
姚婆子將自己手中的那一錠也塞進方婆子手中,笑著道:“不是我說的是不是事實,而是如今你隻能相信我不是嗎?要知道你做了還有一線生機,從此天高皇帝遠。若是你不做,顧忌你那兩個孫子隻怕連明兒的太陽都看不到。”
終於,方婆子一咬牙,狠狠道:“你放心,最晚兩天,三夫人就會看到她想要的結果。”
姚婆子這才滿意的拍拍方婆子的肩膀道:“這就對了,在侯府那種人吃人的地方。聰明人才能活得長久。”
月亮早已落了下去,此時方婆子的院子裡漆黑一片。姚婆子和那個粗使婆子摸著黑離開了她的家。
方婆子拿著那十錠銀元寶進了自己的屋子,先把元寶放在自己床上的包袱裡,想了想有些不放心,萬一孫子帶小孩子來家玩兒,暴露出來怎麼辦?
環視了一下四周,最後方婆子從床下掏出一個一尺高的大箱子,從裡麵又拿出一個嬰兒手臂長短的小錦匣子,然後將那些銀元寶一股腦的全塞進小匣子裡。
搬動了床底下的一塊方磚,將匣子埋進地裡。又把方磚搬回原地。最後在那方磚的上麵放上那個一尺高的大箱子。
等這一切都拾掇妥當之後。方婆子才躺會床上,仔細想著這兩天來發生的事情。
第二天方婆子像往常一樣進了侯府大廚房。
剛進了大門,就看到不管是燒火的丫鬟還是主勺的廚子都三三兩兩的站在一起小聲嘀咕什麼。
方婆子特意豎起耳朵聽了一下,讓她心驚的是她們說的果然是侯府夫人從昨兒開始肚子就有些難受。方婆子不知道這是姚婆子計謀裡的一環。還是說侯府夫人果然是肚子不舒服了。不過她知道的是很快夏氏就會讓夏婆子過來吩咐整飭一桌席麵,慶祝一番。
果然,就在方婆子換上侯府大廚的衣裳沒一刻鐘,夏婆子就一臉得意的進了大廚房。
“今兒,咱們二老夫人這裡來了一位貴客,這位貴客可是怠慢不得,你們趕緊的收拾一桌像樣的席麵送過去,若是貴客吃著好了,少不了你們的好兒。”
似乎已經認定沈思倩會滑胎無疑。夏婆子臉上的笑容是止也止不住。也難怪,這沈思倩萬一出了事兒,大房裡老三兩口子勢必會處在風口上。到時候老太爺一生氣,肯定會直接收回其前兒他說的話,那到時候她們家大爺既是這侯府的嫡長子嫡長孫。又是現在侯爺的嫡親大哥,這爵位怎麼著也不會落在旁人手裡。
夏婆子似乎不認識方婆子一樣,從進門起連一個眼色都沒有施舍給方婆子。就連方婆子那恨不得吃了她的目光都沒在意。
她當然不會在意,在她看來這方婆子根本就跟個死人差不多了,等著沈思倩滑胎這件事落下帷幕之後,就是她們主子收拾方婆子的時候了。
她們主子是萬萬不會讓這樣一個有自己把柄的人存活於世的。
夏婆子對著自己那眸子中一閃而過的陰狠並沒有逃過方婆子的眼睛,如此也更堅定了她下手的決心。
很快,一桌子又上檔次又占據了色香味的佳肴擺上了夏氏的桌子。
“來,,母親,孩兒敬您一杯,這次的事情可是多虧了您,不然事情哪有這麼順利解決,等以後兒子襲了這爵位,您就好好享清福吧,到時候哪怕是天上的月亮,隻要您說要,兒子就一定給您弄來。”秦紹東舉起酒杯誌滿意得的對著夏氏道。
夏氏似乎也忘記了自己的另一個兒子,一邊聽著秦紹東的話,一邊感動的擦拭著眼角,“你這孩子,說什麼傻話呢,隻要你如願了,母親就好了,哪裡會讓你去摘什麼勞什子的月亮。好了,不說了,快,吃菜,這些都是你愛吃的。”
秦紹東也不過是嘴上感激感激而已,聽到夏氏如是說,也就順著坡滑了下來。
夾起他平時最喜歡的一道桂花鱖魚,秦紹東直挺挺躺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