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前白虎曾問過他, 為何獨獨帶回了靈犀,卻把段璽丟下了。他當時的回答是:“像這種眼裡隻有仇恨的孩子,舒適的環境並不適合他, 唯有殺戮和死亡,還有一次次在生死邊緣掙紮徘徊, 才會讓他成長一頭凶狠的狼。”白虎又問他:“要是那孩子半途夭折了呢?”他冷笑著撇撇嘴:“那麼他也就沒有資格繼承朱雀的位置, 我寧願四靈缺一位,也不會讓濫竽充數,毀我大業。”此後兩三百年的時間裡, 衛臨沒少讓人給段璽下絆子,除了不讓他死,卻是一次比一次算計得狠。段璽也確實沒有辜負他的厚望, 從一隻混血小麻雀,一飛衝天成能與他比肩的存在。即使段璽已經足夠優秀,但混血的朱雀難以激發血脈。沒有傳承的朱雀,對於衛臨而言便是形同廢物。衛臨趁段璽不注意偷襲了他,將他打成重傷,跑進了地心之中,冷眼看著他日日被地心之火焚燒。段璽若是熬過地心之火的焚燒,覺醒為朱雀神鳥,他便將段璽帶回去。若是沒熬過……那他就代替朱雀為段璽收屍。他千般算計, 卻獨獨沒想到,這頭狼崽子, 最後竟然反噬到他頭上來了。或許是天道好輪回,他偷襲了段璽,守護地火心蓮的凶獸趁他不備時,反咬了他一口。凶獸是地心之上的熔漿所化, 乃是天下至陽至剛之火。衛臨是元陰之體,陰陽相克,元陰之氣與純陽之精相互廝殺,直接導致他體內真氣□□,幾乎走火入魔。福無雙至,禍不單行,恰好這個時候,段璽居然覺醒了。他不知道局麵為何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隻是一步行錯,便是滿盤皆輸。將他反手壓在洞璧上的人,屬於朱雀一族的標誌性紅發上燃燒著灼熱的火焰,他雙眼充血通紅,眼中隻剩下仇恨與無法克製的**。朱雀渡過成年期,隨之而來的,便是交合期。若是沒有被那凶獸咬了一口,他倒是能逃脫段璽的鉗製。隻是這時他真氣紊亂,根本就反抗不了發了瘋的段璽。衛臨暗自咬著牙,後悔已經沒有了意義,倒不如想辦法喚醒段璽的理智。他扭頭看向身後的段璽,沉聲道:“段璽,你給我清醒一點,你知道我是誰嗎?”紅發青年聞言挑起一個冰冷的笑容,“我一直都很清醒,衛穀主。”金色的瞳孔猛地收縮,還未等衛臨責問他既然清醒為何還要壓著自己,就見段璽伸手挑起他下顎,解了他臉上戴著的青銅鬼麵,啞聲呢喃了一句:“我一直都很好奇衛穀主的樣貌,今日得一見,果然是天人之姿。”衛臨心尖一顫,雖然方才隻是猜測,這時卻已經可以肯定,段璽當真想要拿他渡過交合期。衛臨氣得渾身顫抖,“段璽,我給你一次機會,趁一切還回得了頭,從我身上滾下去!”“我不要。”段璽想也沒想就拒絕了,指腹摩挲碾壓著衛臨那涼薄無情的薄唇。“我原先確實想要拉你進地獄,但現在我改變主意了。”段璽泛著紅光的黑眸之中,隻有暴虐和狠毒,完全沒有了以往的從容理智。指腹順著衛臨的唇線一點點描繪他的五官輪廓,諷刺的嗤笑一聲:“難怪衛穀主要常年用猙獰的麵具示人,原是為了遮住這比女人還要漂亮的臉。”現在的段璽,就像是從無儘深淵之中爬出來的惡鬼。他傾身俯在衛臨耳旁,輕聲呢喃道:“我高傲不可一世的鬼穀穀主,若是被我這個死敵上了,這對你而言必定是永生銘刻於骨血之中的恥辱吧?”“你真是惡心又卑鄙。”衛臨眼神之中的殺氣如有實質,若非他著了那凶獸的暗算,哪輪到段璽在他麵前耀武揚威?段璽抿唇笑了聲:“可比不得衛穀主幾次三番取我性命,又偷襲於我。”衛臨啞口無言,雖說是為磨煉段璽,但那確實都是他做的事情,無可否認。衛臨幾次取段璽性命算計於他,可段璽也從未對他手下留情過。真要算起來,其實他們誰也沒欠誰的。他一直都清楚段璽對於他的恨,不僅僅是因為這些算計,更多的還是段璽以為朱雀的死是他下的手。他倒是可以將段璽母親的死的真相說出來,但這個時候的段璽根本就不會相信他,甚至可能會認為他為了脫身編造謊言。如今他是強弩之末,真氣紊亂靈力用不了,又身處地心之下,便是想要讓鳳九他們來救他也來不及了,更彆說他被段璽壓製得死死的。一時之間,衛臨竟有些不知所措。“衛穀主,你在發什麼呆呢?嗯?”段璽發狠了般捏著他下顎,迫使他抬起頭來,俯身吻住他冰冷的唇瓣。衛臨呼吸一頓,半晌才反應過來段璽乾了什麼。他用力咬破段璽的下唇,段璽吃痛了一下,卻沒有退縮半分,反而更為肆無忌憚的撬開牙關攻城略地。腥甜的鐵鏽味彌漫在兩人口腔之中,衛臨除了惱怒憤恨,還有一股讓他感到恐懼的酥·麻·快·感。一股不屬於自己的神魂之力趁機突破防線衝入經脈之中,衛臨不受控製的顫栗著。三種力量在體內抗衡,讓他生不如死的同時,神魂交融的快·感讓他腦海一片空白。段璽的神魂之力極為霸道,根本就沒有顧及他受不受得了,輕而易舉的就一路直衝識海,然後勾纏著屬於他的神魂之力,如跗骨之俎般,難以逃脫。衛臨忍著快·感,咬著下唇讓自己意識保持清醒,他一字一句的說:“從我識海裡滾出去!”段璽咬著他後頸的軟肉,雙眼早已紅得滴血。他目光凶狠的盯著衛臨,一邊解開他的衣帶,一邊啞聲道:“不要反抗我,我不能保證等會兒我還能這麼溫柔。”此時的他隻是一頭深陷情·欲的野獸,唯一的目標就是將身下的人徹底打上屬於他的烙印。強烈的神魂戰栗讓衛臨難以自持,隻想隨著這股神魂之力墮入深淵。僅剩的一點理智叫囂著想要逃離這種不受控製的境地,可卻發現自己完全提不起一絲一毫的反抗。這太不像他了,也太荒唐了。衛臨被段璽強行合籍雙修了,兩種神魂之力徹底交融成一股的時候,衛臨清楚的聽到有什麼崩塌的聲音。他所有的傲骨,都被身後這個狼崽子狠狠地碾碎成粉末,揚進了風裡。段璽抱著虛軟無力的衛臨,目光癡迷的盯著他忍淚忍得泛紅的眼梢。他輕笑低吟道:“你知道嗎,你現在這個樣子,可比青樓裡最放·蕩的妓子還要嬌媚。”將他類比妓子,衛臨何時受過這種折辱?但他已經沒有力氣生氣了,隻能虛軟又無力的瞪著段璽。後者無所謂的撇撇嘴,如同情人一般溫柔細致的摩挲著他汗津津的臉頰,說出的話語卻涼薄又紮心。“你若是是女子多好。懷上自己死敵的孩子,你會不會羞愧得自裁?”衛臨金色的瞳孔瞬間縮成豎瞳,他恨得幾欲將眼前的人挫骨揚灰。他死死的盯著段璽:“段門主最好彆讓我逃了出去,隻要他日·我脫了困,必定將你千刀萬剮!”“嗬……”段璽冷笑了一聲,“好啊,我等著你。”作者有話要說: 我知道段小璽是真的可惡,但那時候他真的被仇恨蒙蔽了雙眼,衛臨也不算無辜。你們要罵段小璽就在這一章下麵罵吧,然後看在崽崽的份上,下一章之後就彆罵了(癱)崽崽:不,窩覺得我粑粑活該被罵!(生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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