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喬阿姨說,你最近睡眠質量差,似乎還總是做噩夢,你自己是怎麼感覺的?除此之外,還有其他不舒服的地方嗎?”
“隻是睡的不好而已。”
前幾天喬月的媽媽來臨安市看她,見到她一副死氣沉沉的樣子擔心得不行,想要女兒跟著她回老家方便照顧。
可喬月沒答應,這才作罷,隻能經常囑咐她讓她去看醫生,身體不舒服不能拖著。
“喬小姐不必拘謹,我叫莫如謙,跟你一個大學,”莫如謙朝著她笑了一下,又補充道:“比你大一屆。”
喬月眯起眼睛打量對麵的男人。
他衣著休閒,五官俊朗,笑起來嘴邊有兩個淺淺的梨渦,很容易讓人產生親切感。
尤其是他的笑容,溫柔又陽光。
她將視線移開,平靜開口:“我沒有病,隻是睡得不好。”
“就當是朋友聊天,關心幾句,喬小姐有事情急著做?”
莫如謙
覺得好笑,喬月來的時候渾身上下就寫滿了抗拒,滿臉都是“有話快說說完就走”,要不是看在對方是學妹的份上,他也不會浪費自己的時間。
不過,喬月即使是素顏,仍舊好看。不是第一眼讓人驚豔的好看,而是讓人感到舒服的長相。
如果忽略她滿臉的不耐煩。
喬月不想跟對麵的人廢話,她肯過來是怕她媽擔心,於是道:“莫先生,我知道你是心理醫生,我真的沒有事,是我媽媽多慮了。”
“喬阿姨說,你把工作辭了?”莫如謙轉移話題,將身體向後靠著椅背,姿態放鬆。
喬月遲疑了一會兒,“對。”
“不喜歡?”
喬月的眉頭越皺越深,但仍舊耐著性子道:“不喜歡。”
“沒有想過回老家發展嗎,你媽媽很想你。”
喬月想都沒想就拒絕了:“臨安市離我家不遠。”
莫如謙若有所思得點點頭,話題轉得很快:“方便跟我說一下,你的......男朋友嗎?”
喬月的臉色白了,放在膝蓋上的手瞬間握緊,指甲嵌入肉裡,疼得她一顫。
她不想跟任何人談論關於江如秋的事情。但莫如謙是她媽媽找來給她看病的,她現在的姿態有多抗拒,對麵的人一旦跟她媽說,她媽就會更擔心了。
喬月坐直了身子,咬住唇,正好咬在結痂的傷口上,疼得她一激靈:“他,他出車禍了。那天,我們倆吵了一架,都沒有注意到對麵衝過來的車,是他救了我......”
喬月再次想起了那天發生的事情,她被江如秋抱在了懷裡,睜開眼時,是他躺在血泊中的場景。
她停頓了一會兒,才繼續說下去,“畢竟是他救了我,想要忘記還是挺難的,但是都已經過去這麼久了,半年了啊,該忘得早就忘了,一段感情而已。”
她擠出了抹笑。
莫如謙盯著她泛白的臉色,半晌,才回道:“你能這麼想真是太好了。”
.
喬月忘不了江如秋。
無論她怎麼努力,都忘不了他。
她始終記得跟他在一起時的感受,又快樂又幸福,被人捧在心尖尖上的感覺,一旦擁有過,這輩子都忘不掉。
臨安市已經入了秋。
喬月出來的時候隻隨手穿了件薄外衣。
要是江如秋在她
身邊,一定會絮絮叨叨地讓她換下來,她的身體本來就不好,又愛美,每次出門都要為了穿衣服的事情磨蹭好久。
就算最後如了她的意,穿著美美的但是不抗凍的衣服出門,也會被江如秋擁在他的大衣裡,完全不顧及路人的目光。
好幾次都把她鬨紅了臉,再也不敢少穿。
喬月低聲咳嗽了幾下,秋風偏涼,她穿得不算少,但這樣的厚度對她來說完全不暖和。
加快腳步朝著小區大門跑。
走到電梯門口,一群人擠在裡麵。
她一向不喜歡鬨鬨哄哄的地方,以前江如秋還在的時候,還可以讓他擋住人群,現在沒了他......
喬月垂眸,心口劇痛。
她住在六樓,不算高,爬幾棟樓就到了。
有了電梯,還走樓梯的人少之又少。連樓梯門都生了鏽,她用了力氣才將門打開。
喬月走著走著,忽然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樓道長長,一眼望不到頭,本來每個樓層相交處還有一扇可以透進陽光的窗戶,可是越往高處走,那窗戶也不知道被糊上了些什麼東西,暗紅一片,導致整個樓道都黑黢黢的。
寂靜的樓道裡隻能聽見她自己的腳步聲,越來越快。慢慢的和另外的腳步聲混合在一起,伴隨著滴答滴答的聲響。
喬月越走越快,隻能低著頭往前麵爬,也不敢回頭看,生怕一回頭就看到能讓她嚇死的東西。
四樓......五樓......六樓......
她拿出鑰匙,沒有絲毫猶豫地插/進孔洞,開門關門一氣嗬成,剛想要鬆一口氣。
背後忽然貼過來一具冰涼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