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月不想再這麼下去了。
她甚至惡毒地想,誰讓他救的?
沒錯,是他自己撲過來救的她,一切都是他心甘情願,她算什麼罪魁禍首?
為他行屍走肉般過了半年,足夠了。
喬月將眼角的眼淚擦乾,在心裡想著要去洗個澡,把自己打扮的乾乾淨淨的,再把屋子收拾一遍,去找個工作,開始新的生活。
開啟新的生活,這樣才對。
她剛要下床,隻堪堪碰到身側的位置,就縮回了被子裡。
為什麼......是涼的?
臥室裡的床是雙人床,足夠大,被子也足夠大。
從前喬月跟江如秋兩個人一起蓋都餘著好長,更彆說她一個人蓋了。
所以她習慣將被子的邊邊角角折起來,隻有江如秋在她身邊睡時,被子才會
四散鋪開。
而且......
現在雖然是深秋,可是屋子裡的溫度適中,並沒有達到讓人覺得寒冷的地步,可剛才喬月伸手碰到的位置,冰涼冰涼的。
就像是打開冰箱時從裡麵傳出的涼氣。
喬月越想,越覺得害怕,整個人都仿佛置身冰窖。尤其是,看到肩胛骨上,那一塊小小的傷口時。
她的皮膚偏白,這半年又沒有出過門,加上營養不良,皮膚泛著病態的蒼白,所以肩胛骨上的傷疤就越發的明顯。
四周遍布深入皮肉的牙印,混著血絲的傷口結了痂,周圍一圈的烏黑,比起人咬的,更像是中了毒。
喬月幾乎是跑出去的。
這實在是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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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小姐,我們沒有鑰匙進不去啊。”
喬月儘量使聲音平靜下去,“物業那裡有鑰匙,我給他打個電話,你們去那裡拿吧。”
“那您是想在哪裡裝攝像頭呢?”
“全部。”她頓了下,努力克製身體發出的戰栗,“屋裡屋外所有的角落。”
喬月將這幾天所有角落的攝像都看了一遍,什麼人也沒有,一切如常。
可她知道,絕對不是這樣的。
最有力的證明,就是她肩胛骨上的咬痕。
她記得跟江如秋在一起很久了之後,他總會偷偷地在她的脖頸處弄出痕跡來,一開始還是淡淡的,她以為他是情不自禁,也就沒去管。
可後來越來越深,導致她每次出門都得找絲巾或者高領的衣服遮蓋起來。
可是誰夏天穿高領啊!
她去找他理論,義正言辭地告訴他以後不能在脖子上留下痕跡,不然就連碰也不能碰,他這才妥協。
可從那以後,每每事後,她的肩膀上便總會多出痕跡來,想要說他幾句,卻總被他可憐的眼神給糊弄了過去。
“喬喬,我忍不住嘛。”
他隻要一撒嬌,喬月再大的脾氣也就沒有了。
她總會想,咬就咬吧,也不是什麼大事,反正蓋起來彆人也看不到。
喬月想到這裡,眼神泛軟,接著又被冷意取代。
她盯著不斷變化的畫麵,播放又播放,指尖不安地扣動著桌麵,眉頭皺起又鬆開,最後擠出一道深深的溝壑。
忽然。
她長吸了一口氣。
視線定格在畫麵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