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這麼多後代子孫,就沒挑出一個繼承者來?
何必在外人裡選啊?”
“他們得回來讓我挑算啊?
幾年都不露一麵,我咋挑?”
從這個角度理解,剛才他說的什麼注定,什麼命運,完全都是在胡扯啊。
還有什麼一身火,什麼六祖,什麼四分之一血脈,應該都是為了增加可信度,忽悠蔡根的表演。
那找自己加入薩滿教也是臨時起意,有棗沒棗打一杆子唄?
可惜了自己還有那麼點高興,以為自己真的很特彆呢。
蔡根實在不想說啥了,趕緊結束這個事情吧。
既然你會表演,那麼我就配合你一下吧,誰的人生不是一場戲呢?
“佟大爺,加入薩滿教的事情,是個大事。
你總得容我好好考慮考慮吧?
我也不是那些不靠譜的人,一拍腦門子,啥都敢應下。
我要是那麼草率,對我,對您,對薩滿教都不負責任是吧?”
看蔡根終於鬆口了,佟愛國稍微滿意的點了點頭。
“嗯,那你抓緊時間,我的時間不多了。
彆等我咽氣,你才考慮好,到時候也是麻煩。
白天我都不好找你。”
這話說的,就太露骨了,咽氣都不算完啊。
算是纏上自己了嗎?
蔡根無力的點了點頭。
“成,我儘快給您答複,想好了再過來找您。”
“那怎麼行,明天早上你還得給我送飯呢。”
哎呀我去,蔡根真想用腦袋撞牆,啥事都不落下啊。
“嗯嗯,早飯,送,必須送,你可以讓我走了吧?”
佟愛國可能還有很多話沒說完,隻是看蔡根的狀態,今天好像也不太適合。
一根弦崩太緊了也不好,容易斷。
隨手打開一扇門,外麵就是黑漆漆的樓棟。
“我早飯七點以前吃,彆送晚了。”
蔡根看了看門,又看了看外麵的樓棟,好像不是自己來的路呢?
反正也是,狡兔三窟,人家是三戶連體,出口肯定有三個啊。
剛要走出門,有句話不說,確實不行,否則以後自己得鬨心死。
“佟大爺,您的情況比較特殊,歸根到底是咱們缺乏溝通。
今天這也算是把話說開了,是好事。
隻是以後,彆大半夜裝犯病給我打電話唄。
萬一真有事,再耽誤了不好,您說是不?”
蔡根的潛台詞是,你不是正常人,我也不是正常人。
如果想要這業務正常進行,就都彆裝著,趁著了。
彆拿年老健忘遮臉找借口了,行不?
佟愛國被蔡根再次提起打電話的事情,情緒非常複雜,有點心疼,還有點懊惱,更多的是無奈。
“今天,確實有點小意外,是我大意了。
以後不會了,肯定不會了。”
難得啊,這算是一句好話,蔡根聽後比較安心。
“成,那佟大爺早點休息,我走了。”
蔡根前腳剛走,佟愛國就把燈給關上了。
同時關上的,還有佟愛國的精氣神。
恢複了老態龍鐘,步履蹣跚,坐在了沙發上,看著茶幾對麵鏡子中的自己。
“大哥,有必要低三下四的上趕著嗎?”
鏡子裡的佟愛國竟然詭異的開口了,而且中氣十足,神采奕奕。
“愛國,你這身體,撐不了多久了。
不找個下家,真就斷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