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摸了摸馮希芸的額頭,燙得厲害。
安濘想了想。
在藥物還沒有熬好之前,她覺得有必要給馮希芸做一個物理降溫。
要是真的好壞了腦子……
安濘起身又走向了房門口。
蕭謹行看似閉著眼睛,實際上她的一舉一動,他都看在眼裡。
看著她一直在忙忙碌碌。
沒有把視線放在他身上一眼。
好一會兒。
安濘從外麵端進來了一木盆熱水,和一木盆冷水。
她放在了馮希芸的床榻前,然後掀開了馮希芸的被單。
剛掀開……
“阿離是不是,有些不合規矩?”房間中突然想起了,蕭謹行的聲音。
安濘做起事情來,基本上都要忘了這號人的存在了。
畢竟他確實也很安靜。
此刻他一說話,有些驚嚇。
也才想起。
她現在是男人,如此直接掀開馮希芸的被單,著實不妥。
她連忙又給馮希芸蓋上了,說道,“馮太醫發熱厲害,最好是先給她做一個物理降溫,否則很容易燒壞神經,也就是腦子。不過男女有彆,小的剛剛確實失禮了,還勞駕大人來親自給馮太醫做降溫處理。”
“我難道不是男子?”蕭謹行反問。
安濘看著他。
脫口而出的那句“你倆不是一對”的話,終究忍了忍沒說出來。
或許對蕭謹行而言,他貴為一國之君,怎可能自降身份的來伺候彆人。
“那大人的意思是,就等著馮太醫燒壞腦子嗎?”安濘質問。
蕭謹行輕抿了一下唇瓣,然後突然從椅子上起身。
一步步走了過來。
所以蕭謹行還是會為了馮希芸妥協。
安濘起身準備讓開讓蕭謹行來給馮希芸做降溫處理。
剛起身那一刻。
就聽到蕭謹行說道,“你來降溫,我看著。”
“……”安濘覺得這人是不是有病,“剛剛大人才說了,男女授受不清。”
“但阿離是郎中,治病醫人也就沒有那麼多顧慮,更何況我在這裡看著,阿離應該也不會做什麼出格的事情,是吧?”蕭謹行磁性的嗓音,說得不緩不急。
安濘咬牙。
還真的無恥之尤。
安濘暗自呼吸,保持冷靜。
然後一句話都沒說,重新掀開了馮希芸的被褥,開始給馮希芸做物理降溫。
她擰了冷毛巾,放在了馮希芸的額頭上。
然後用擰了溫毛巾,給馮希芸的頸脖處擦拭,然後是手腳。
其實最應該做物理降溫的是她的腋下,肘部和腹股溝的位置,但奈何這些地方都太**,她根本沒辦法脫了馮希芸的衣服幫她做擦拭。
然而此刻馮希芸的體溫確實高得有些嚇人。
安濘想了想,“大人如果可以,能不能幫馮太醫用溫水擦拭一下身體的其他地方?”
“比如?”蕭謹行問。
“比如……”安濘指了指馮希芸的身體,“這些地方。”
說完。
安濘似乎感覺到了一道銳利的光芒,就這麼緊緊的盯著她。
她回視過去,看著蕭謹行。
真正看著他的臉,反而看不出來他什麼情緒。
隻聽到他不冷不熱的聲音問道,“阿離覺得,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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