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謝硯把謝爻折騰得很晚……嗯……練劍那種折騰。
謝爻打了幾個哈欠,一雙桃花眼淚光漣漣:“硯兒,先睡罷,不明白的地方明兒再說。”
他不曉得謝硯撞了什麼邪,以往一點就透,今晚卻教死教不會,說起來,這侄兒確實會間歇性犯傻。
“好,”謝硯收劍站定,目光依舊凝在他衣衫的破口處:“我去給九叔收拾行囊。”
“嗯,有勞了。”謝爻用手捂著嘴打哈欠,若放在平日他或許會推辭一下,但實在太困了,恨不能倒頭就睡,哪裡還有心思收拾行李。
謝硯與他一道兒進的屋:“九叔先睡,交給侄兒就好。”
謝爻硬撐了一會兒,大傷初愈本來就精神不濟,今夜又喝了點酒,如今困得思維凝滯,模模糊糊點了頭,衣服也懶得脫便倒在榻上,雙眼一黑沉入深眠。
一夜無夢,隻模模糊糊覺得有點擠有些熱,翌日醒來,沒什麼不妥,身上已換了睡袍,桌上端端正正的放了兩個包裹,謝硯身為男孩子,收拾打掃的功夫勝過書中任何一個女性角色,對謝爻來說是相當大的福利了。
隻不過尋了一圈,他的外袍不見了……
“謝前輩換衣服了?”吃早飯的時候,沈昱驍笑得一臉深意。
謝爻淡淡的應了,心中卻十分不解,換衣服不是很正常麼?為何發問?
謝硯放下碗筷才淡然開口:“扔了。”
其實不是扔了,是燒了……
謝硯鮮少把情緒擺在臉上,可謝爻卻明顯感覺他氣場比平日陰沉幾分,直到四人辭彆長樂宮主,行至長樂城後分道揚鑣,謝硯才神色稍霽。
謝爻猜,大抵與沈昱驍脫不了乾係,至於是什麼乾係,他就不得而知了。
火石穀地處北境,一路向北,秋色漸濃。
落了幾場雨,天氣驟寒,火石穀赤楓勝火,涓涓細水浮紅葉,秋光甚好。
但當下謝爻可沒心思欣賞景致,聶娘子的劍廬隱於楓林深處,而楓林外築了結界,即使是世家子弟如謝爻謝硯,仍舊進不去。
詢問了當地的遊靈,皆說需要引路符。
謝爻無語,原書中沈昱驍至此,可是暢通無阻來去自如的,如果硬闖破陣也勉強進得去,但終究是有求於人,如此失了禮儀就無法開口辦事了。
明明謝硯也是主角之一,怎麼和沈昱驍比起來,光環就弱了這麼多呢……
兩人無奈,隻得暫時退回火石鎮想辦法。
秋日螃蟹肥美,謝爻剝著蟹腿,漫不經心道:“怪我,事先沒有弄清狀況便貿然前來。”
他怎麼能知曉引路符這鬼東西,攻略裡又沒寫,想必是近來聶娘子月事來了心情不美好新設的……
“我會再想辦法……”如此想著,謝爻麵帶愁色喃喃道。
謝硯可是一點兒都不著急,將仔細剝好的蟹腿放到九叔碗裡:“剛好,可以在此過冬。”
“過冬?”對方這句話乍聽和鑄劍毫不相乾,謝爻有些懵。
“嗯,此處離牧白山應當不遠。”謝硯雲淡風輕說道,又剝好一條蟹腿。
謝爻怔愣了片刻,才想起是什麼事兒,莞爾:“是了,我答應過你,帶你去牧白山看雪景的。”
他沒想到謝硯一直記著這事兒,不過是隨口說說的玩笑話罷了,原書中沈昱驍都沒能兌現這個看雪的承諾……記著便記著罷,橫豎不遠,去看看也無妨。
“九叔笑什麼?”
“嗯?”謝爻自己都沒意識到自己在笑,恍惚回過神兒來:“笑你不上進,劍的事沒著落,就想著去看雪景。”
“侄兒與九叔同用一把劍,也無甚不好。”他早打定主意不離九叔半步,故說得理所當然,謝爻卻聽得十分詫異。
“……這是什麼道理,就連尋常道侶都沒有同用一劍之說,等你再大些,肯定不願像現在這般呆在九叔身邊,終究不是長久之計。”他這是大實話,琢磨著再過一兩年,這侄兒就該嫌棄長輩了,不過一兩年後他大概也回原來的世界投胎去了。
謝硯抿了抿嘴,神色篤定:“隻要九叔不嫌棄,我會一直呆著。”
“等你有了心上人,就不會這麼講了。”如此說著,謝爻暗悄悄的看了對方一眼,見他神色無甚波動,暗暗鬆了口氣,此話一半是真心,一半是試探,他現在越發看不懂這小子和沈昱驍的關係了。
狹眸微斂,濃長的睫毛簌簌垂下:“九叔會給我娶嬸嬸麼?”
“不會,”謝爻脫口而出,一來他那方麵沒啥需求,二來他又不屬於這個世界的人,雖然都是虛構的人設,也不好耽誤了人家姑娘:“我自在慣了,何苦蹚這渾水。”
色字頭上一把刀,沾了□□,搞不好會把自己賠了進去,謝爻心中如此篤定,殊不知他給自己立了個f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