嘗過男女滋味、得過雨露滋潤的妙玉,在乾涸兩年後,當然承受不住地伏倒在賈琮懷裡,口鼻喘息之氣越來越粗:“你不是臥病不起了嗎?哪來這麼大的力氣!”
“我不是說了嘛,得了你治,這病就不是病了。”賈琮滿口糖衣炮彈:“也得裝給一些人看,不然行程拖不住。”
妙玉雖嫌他口上不乾淨,手腳也不莊重,但及時解她之危難,一下子聽起來歡喜無限,自然屈就逢迎,予取予奪,任君采擷。其中妙處滋味,兩人都嘗之不儘,樂此不彼。
說來也真是玷汙了淨地,不過淨地從來沒淨過,恐怕佛祖菩薩們也是從來沒睜眼看過吧。
隨行跟來的黛芙妮也遊覽了玄墓山風光,隨之見過了邢岫煙、妙玉,心下暗暗唾棄:“大人的情婦太多了。”
原本賈琮打算在杭州再立個門店,親自搞一個據點的,但為了加快行程,隻得作罷,這些事吩咐彆人也行。
與妙玉承歡一夜後,賈琮就帶她回姑蘇府的李繼忠巷了,下轎子,進了江南廊房,山海書社蘇州分店的自家園林景色怡人,配上妙玉這位佳人,當真人景相應,她遲疑道:“可是我自從帶師父靈柩回姑蘇後,就不想再去京城了。”
賈琮道:“你一個人在姑蘇就是被權勢不容,況且你年輕貌美,沒我護著你,可就讓人擔心被哪頭狼叼走了這塊香肉。”
妙玉臉上一紅,相偕進了花廳,想想好不容易見上一麵,她也有些不舍:“那我還俗好了。”
賈琮心上微暖,此舉可看成是為他還俗,也可洗去關於他們的一些風言風語,他眼珠一轉:“還俗也不必,到時我可以給你一個屬於你的天下,相信你可以借此保護自己。”
屬於她的天下?怎麼給?是什麼?妙玉百思不得其解,進了花廳,裡麵擺了很多書籍,在此次回程以及在蘇州府城時日,黛芙妮、賈琮聯合傳教士,就趁這個時間翻譯完了莎士比亞的《哈姆雷特》,店主太太邢岫煙也幫忙校訂、刊發。
這個時空的英文與賈琮前世所學的十分近似,基本一樣,而《哈姆雷特》這個故事呢,和“臟唐臭漢”等東方封建宮廷的事實,也差不多的臟臭、虛偽,此時的東方人能接受西方故事嗎?賈琮認為是能的,人性、利益、政體、感情等,是不分環境國度地域的,他們的翻譯提供了交流,是加快全球化的腳步。
當下黛芙妮目含笑意地介紹道:“在我們大不列顛,莎士比亞是一個傳奇,他隻受過初等的教育,大約在耶穌紀元的十七世紀初吧,他從一個偏僻小鎮來到英格蘭最繁華的倫敦,到劇院跑龍套,創作了大量劇本,也得罪了不少同行。”
“現在,倫敦的環球劇院便是紀念他的,儘管一路坎坷,但莎士比亞先生總算功成名就。這完全得益於英國當時政治、社會的開明,女王伊麗莎白一世親自下駕來看他的作品,並且聽到了王子哈姆雷特對母後的控訴:脆弱啊!你的名字叫女人!那時女王麵不改色,根本不會為這句話遷怒或者懲罰莎士比亞。”黛芙妮由衷地神往。
妙玉、邢岫煙聽得神馳,賈琮多半也讚成黛芙妮的說法,莎士比亞前兩百年,中國有關漢卿,後兩百年,有曹雪芹,但是……曹雪芹的創作是何等如履薄冰呀?哪兒能明目張膽地譏諷時政?即使是現代……咳,但賈琮也覺得黛芙妮過於盲目崇拜了,伊麗莎白主要是聰明和有手腕,更得益於英國封建資產化的成功,要說她有多好,賈琮不能苟同,打敗無敵艦隊,女王都是無所不用其極的,賈琮嘀咕道:“難怪,大多數女人是感情動物,大多數男人是政治動物……”
“《哈姆雷特》這個劇本呢,簡潔易懂,文字有力,丹麥王子哈姆雷特開篇就麵臨倫理問題,母親嫁給了新登基的叔叔,他又裝瘋賣傻,經過種種咆哮台詞對現實發出了嚴厲的拷問,這種故事和我們漢唐是很像的。”賈琮充滿信心:“經過我們本土化的翻譯,它未嘗不能登台演出,江南昆腔主要是沈璟、查繼佐慢慢規範的,都有異曲同工之處。”
“對啊。”妙玉波瀾不驚:“女皇武則天先後嫁給李世民、李治,致使父子聚麀。武則天姐姐、姐姐的女兒也伺候李治,可謂姐妹、母女齊上陣了,相比之下,西洋的宮廷不算什麼。”
黛芙妮吃驚:“這麼厲害的嗎?”
“據說武則天母親、隋唐貴族出身的楊夫人,還和親外孫私通呢。後人考證出,這很可能是真的。”邢岫煙淡笑,說完不禁臉紅。
“貴國真亂。”黛芙妮張大了嘴巴,久久合不起來。
比起他們,賈琮真覺自己是小兒科了,又想起有部電視劇《大明宮詞》,就是模仿莎士比亞風格的,他隨後吩咐以山海書社的商號刊發,第一版刻出來後,他就帶著稅銀北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