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 名利雙收(2 / 2)

“賈琮,字子禮,號山海,嗯,今兒才知道號的出處,琮為禮器,鼎鎮山海,既合《山海經》之名,又有愚公移山、精衛填海的頑強不屈、抗爭至死的深刻寓意,唔……比二哥哥的怡紅公子、絳花洞主好多了。”史湘雲小嘴一嘟,拍手一笑。

賈寶玉冷眼側目,賈琮有些無語,想道:“我當初就隨便取個號而已,雖也考慮過取得開闊一點,但卻沒想那麼多……果然名人就不一樣。”

眾女於曲終回神,思悟湘雲說的不無道理,賈琮這一篇雖說不上驚世,卻自有其回絕、用意之妙,有的放矢,恰到好處。

賈琮道:“蕉下客不讓你環三弟進來,聽聽品評嗎?清客相公說他作詩其實有可取之處。”

“話說的不對,怎麼是我不讓他來?他自己不合群,罷了。”賈探春偏頭冷哼,仿佛提起同父同母的親弟弟賈環是很傷她麵子與自尊的事。

“咱們的環三爺,或許可以裡外幫忙跑著應酬,總之男兒身比你們方便多了。”賈琮負手遠眺,智珠在握,站在嘉蔭堂二樓,樓下從東北原寧國府會芳園來的溪水潺潺,一路載殘花敗柳,不愧沁芳溪之名,“三姐姐和四妹妹,大功、小功的孝期隻在九個月、五個月之間,不重,但可安心鑽研字畫。一個會書法,一個會繪畫,書畫合璧,豈不雙絕。”

“二姐姐和我一般服斬衰,可要苦了。不管琴棋書畫,我們僅以娛樂為主,倒不必太苛求。司棋、繡桔兩個姑娘要強,幫襯著,我倒放心。隻是,後宅以平嫂子調度為主,大家也服氣。”

賈琮表麵和和氣氣,實則一切亂局他心如明鏡,從後廚芝麻小事到迎春處境、從眼下父孝危機到宗族奪利以至於朝廷格局、從試圖以家到國再到放眼世界的聯係,無不是要突破重重阻撓障礙。刻下二嬸王夫人不甘失利,賈琮盤算冷哼,若她適可而止,那麼宗族各自按比例分益,以自己一房為中心運轉,反之,若她野心昭昭,堅不下位,那就打擊到死……至於為林黛玉除掉一顆未來的致命棋子,不過是順手為之,額外收益,林黛玉死活,賈琮就算過問,也不會真正放在心上,當成大事的。

眾人看賈琮指揮有度,各自歎服,一一遵循,都基本滿意,懷著期待。

為堂伯叔父母喪,賈惜春服的是五月小功,孝服比較細致,玲瓏俏美。為伯叔父母喪,賈探春、賈寶玉、林黛玉、李紈服的是九月大功,麻帶束發。所謂五服,越親者越重,孝服越粗陋,賈琮賈迎春不輯邊斬衰,以示沉痛的哀思。五服遞減,越疏者服飾反而越好看,身穿大功輯邊熟麻布的李紈便愈有熟美俏味風韻,星眸閃熠,感覺賈琮一點也不像小男人了。

接了並擺好下麵拿上來的筆墨紙硯,湖州之筆,徽州之墨,宣城之紙,肇慶之硯,文房四寶,天下馳名,賈迎春說把那一篇《寒窯賦》也寫完刊出,李紈款擺白群袂附和:“看看你經史子集的學問落下了多少,狀元可不要不如閨中雜學之人,我們就等著看你笑話。”

“能讓你們一笑,也是本事了。”賈琮進樓房中,目光很快從李紈身姿上收回來,執筆沉吟,他走到哪,賈寶玉在哪就黯然失色,錢權集於一身之人,在哪兒都是主場中心,蘸了迎春在肇慶端硯上磨的徽墨,下筆寫道:

“文章蓋世,孔子厄於陳邦;武略超群,太公釣於渭水。顏淵命短,殊非凶惡之徒;盜拓年長,豈是善良之輩。堯帝明聖,卻生不肖之兒;簪叟愚頑,反生大孝之子……”

山海書社二進樓與堂,繞梁餘音戛然而止,樓上堂下轟然響起掌聲,朱繡簾起身福禮,和現代慕洋犬走進西方維也納大廳毫無感情地花俏炫技有錢就進不同,東方主場的東方韻味贏得不少掌聲,且是在洋人的注視下,黛芙妮明眸生彩,解釋:“刊行本出來了,正是那個賈督師與人合作的。”

“謝謝,儘管聽不懂,但我能感受到一股西班牙樂曲那樣的狂熱。”克裡斯托弗躬身,碧眼幽幽。

皇城通政司大堂,一封封奏折在此被審核、上下通行周轉,張茂才閱過賈琮奏折,忽略內閣,直接遞交內監,轉進大明宮內。

榮國府榮禧堂,王夫人放下大石頭似的,舒坦地敲著木魚,漸漸地等賈琮權勢慢慢消散,大房沉淪,隻要不是抄家滅族那極低概率的事件,家產與宗族大權,她們能得到很大部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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