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夫人皺了皺眉,隨即釋然,心道,低末武將家的女兒,自然沒辦法自報家門。
姚夫人對著明舒高高在上又“平易近人”地笑道:“夏姑娘,這丫頭可是夏姑娘挑中的?”
明舒點頭,簡潔道:“是,她是我的人。”
姚夫人就笑道:“夏姑娘,小女很喜歡這個丫頭,不知夏姑娘能否割愛,將她讓給我們家淑玉,夏姑娘可以再看看其他人,例如那位姑娘......”
她掃了一眼十一,笑道,“我看那位姑娘的身手也很不錯。”
又道,“姑娘若是肯相讓,我們定當重金酬謝。”
明舒心中惱怒,她看著她那副和英國公世子夫人酷似的長相,那兩道重重的法令紋,裝作慈眉善目實際內裡怕是爛透了的樣子就一點也不想跟她周旋。
她直截了當道:“不,抱歉這位夫人,她是我的人,我不會,也不可能相讓。”
就在姚夫人麵上的笑容猛地僵住,看向她的目光驚愕又不可置信之時,明舒已經不再理會她,轉頭就對劉管事道:“劉管事,請問現在我就可以帶走她了嗎?還是有什麼手續需要辦的?”
劉管事當真想不到這小姑娘脾氣竟然這麼強硬。
是年少無知,還是有恃無恐啊?
可是他看她沉靜的眸子,可不像是嬌縱年少無知的。
再想到那嬤嬤說的“世子殿下有令,夏姑娘要的人,便是他要的人”,心頭就又是一凜,神情倒是愈發恭敬了些,躬身道:“姑娘倒是不用什麼手續,隻是十三可能需要收拾一下行禮,姑娘跟十三交代一聲,讓她明日去姑娘府上即可。”
明舒謝過劉管事,轉頭正待和青蘭說話。
那邊姚夫人和姚淑玉對她們旁若無人地對話已經十分惱怒。
姚淑玉差點跳起來,姚夫人一把扯住了她,轉頭對她身後的嬤嬤微微點了點頭。
那嬤嬤得了姚夫人的指示,就跨前一步,衝明舒厲聲嗬斥道:“放肆!我們夫人還在問你話呢,哪裡來的野丫頭,這般缺乏禮數,沒有教養?”
明舒腳步一頓,大怒。
轉頭就看向了殷嬤嬤,眼神嚴厲。
難不成她被一個惡奴給羞辱了,還要親自上前去教訓?
這也是定要培養自己得用的人的原因了,有些時候,是需要下人動手的。
殷嬤嬤皺了皺眉。
但她還是上前,伸手“啪”一巴掌打在了那姚夫人的嬤嬤臉上,斥道:“哪裡來的惡奴,竟敢對我們姑娘如此不敬,你不過是一個仆婦,竟敢辱罵官家女,真是有辱主家風範。”
那嬤嬤被打一時呆住。
而此時明舒身後的兩名侍衛已經刷一下拔出刀來。
姚夫人身後的護衛見狀,自然也隻能無奈地拔出刀來。
雖然他們剛剛都見識過明舒侍衛的身手,他們根本就不夠人幾招打的,但收人俸祿,做做樣子還是要的。
姚夫人已經氣得麵色鐵青。
姚淑玉尖叫道:“你們,你們好大的膽子!”
“玉兒!”
姚夫人沉聲喝道。
鬨成這樣,她也不想再跟明舒對話。
對方不過是個不知天高地厚,什麼都不懂的小丫頭,身邊的奴仆也都些武夫家仆,沒什麼見識的,她跟她們對話,實在有辱自己的身份......關鍵是,她也看出對方那侍衛應該是有些功夫,又魯莽不知畏懼,自己或者女兒若是被打了,就算事後把對方活剮了,又能怎麼樣?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
傳出去,不僅是自己的麵子會丟個一乾二淨,就是她丈夫也會失了臉麵。
她喝住了女兒,再喝退了自己的嬤嬤,看也不再看明舒,隻掃了一眼青蘭,就衝著劉管事道:“這位管事,我看這丫頭,是叫十三是吧?我看她也是剛剛被領上來的,想來說什麼被挑走也就是口頭之言,作不得數。這丫頭我們左布政使府要了,你明日就將她送到我們府上去吧。”
說完她就拉了自己女兒的手,又替她理了理衣裳,道:“玉兒,我們出來好一會兒了,也該回去了。這些小事不值得你發脾氣動火,你要始終記住你自己的身份,不要跟些上不得台麵的粗蠻東西爭執,那些東西,給你提鞋都不配,哪裡值得你多看一眼。”
劉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