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等了等發現麵前的門絲毫不動,又說:“那我先走了,你們記得出來吃飯。”
這次乾脆沒人理會他了。
陸時川和靳澤知都是寡言少語的人,陸玉林對此不覺得奇怪,既然他們已經聽到了他說的話,這次任務就算是完成了,所以他直接轉身回了大廳。
途中碰到老管家的時候他說:“搞定了。”
老管家對他微微躬身,“餐廳正在上菜,小少爺先去入座吧。”
陸玉林確實餓了,聞言腳下一轉往餐廳走去。
不到十分鐘,陸時川和靳澤知一前一後也走了進來。
靳澤知坐下之後把碗裡的粥分三口喝下,然後對陸玉林說:“怎麼突然回來了。”
陸玉林夾菜的動作一頓,他看向靳澤知,“你嗓子怎麼好像有點啞了?”兩人視線一錯,他神情更加驚訝,“你眼睛怎麼也紅了?”
說完還抬手指了指自己的眼角,“就是這兒。”其實他還覺得靳澤知的嘴唇也怪怪的,但是餘光瞥見對方手裡的空碗就反應過來,“你喝得也太急了,看你嘴都燙紅了。”
靳澤知沉著臉,聽到這句話他看了看依舊淡漠如常的陸時川,才把空碗遞給身旁的傭人,後者馬上給他又盛來一碗新的。
陸玉林又問:“你是不是感冒了?”
“沒有,”靳澤知的嗓音的確有些乾啞,一碗粥沒能有什麼奇效,“彆瞎猜。”
陸玉林撇了撇嘴,“逞強可救不了你的病,彆小叔的身體還沒好透,你又倒下了。”
“好了,”陸時川出聲結束這個話題,“你今天回來,是有什麼消息想告訴我。”
陸玉林這才記起正事,“今天小叔跟我說的話,我在辦公室裡想了很久,就發現在小叔休養的這段時間,我確實懈怠了很多。”
“嗯。”
陸玉林沒有意識到陸時川的態度要比尋常冷淡一些,自顧自地說:“因為公司裡每天到我跟前示好的人實在太多了,我又不知道該怎麼分辨誰是——”
“說重點。”
陸玉林眨了眨眼,迅速開口:“最近周名生老是來找我,今天下班的時候還問我周末有沒有空,他想約我去高爾夫球場。”就是這一點讓他遲疑,“我當時說不一定,小叔,你說我是不是該拒絕他?”
陸時川拿餐巾擦了擦嘴角,“答應他。”
“啊?”陸玉林一愣,“為什麼?”
陸時川早已經不指望他開竅的速度能跟上進度,提醒了四個字,“將計就計。”
陸玉林很快想通,“小叔想讓我裝得和以前一樣,等著他們主動露出馬腳?”
陸時川說:“你今天是不是打算疏遠周名生。”
陸玉林脫口而出,“小叔看出來了?”他皺著眉說,“小叔提醒了我周廣雲的問題,我就想到最近確實和他兒子周名生走近了很多。”
靳澤知這時說:“所以先生的意思不是讓你裝得和以前一樣,是讓你保持現在的距離。”他重複一遍,“將計就計。”
陸玉林好不容易清晰的思路頓時亂成一團,“你是說,繼續疏遠?”
靳澤知說:“對。你的態度不能短時間之內改變兩次,否則就說明背後有人為你出謀劃策。”
“那小叔為什麼讓我答應周名生的邀請?”
“疏遠不代表抽身急退,答應他,讓他認為你這裡還有機會,你才能反將一軍。”
陸玉林恍然,“我知道了。”
這句話落,餐桌上安靜下來。
晚餐過後,三人又去書房坐了一會,天色就漸漸暗淡,陸玉林動腦費神懶得動彈,乾脆留了下來,在老管家給他收拾好以前的房間後就起身上樓了。
書房內又剩下單獨兩個人,靳澤知坐在沙發上繃直了脊背,“先生……”
陸時川看著手裡攤開的文件,“怎麼。”
靳澤知說:“玉林已經走了。”
陸時川往他襠下掃了一眼,但視線很快轉回文件上,“你倒是精力旺盛。”
這一眼讓靳澤知精力更加旺盛。
但陸時川顯然沒有看出這一點,兩人稍久後也從書房離開,他回到臥室簡單洗漱一遍就躺在床上閉眼休息。
靳澤知枯坐在沙發上降溫,直到後半夜才慢慢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