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時川堪堪放下酒瓶,靳澤知就上前端起了屬於他的那一杯酒,然後看著陸時川的背影一口飲儘。
緊接著他又倒了一杯,才轉身和陸時川一起走到沙發前坐下。
“先生,您的身體還好嗎?”靳澤知問,“其實您沒必要在公司待那麼久的時間,員工大會交給我去做就夠了。”
陸時川說:“你資曆太淺。員工們私下裡也是會站隊的,李宏華排擠你和玉林,就不會讓你走得太順利。”話落他才回答對方前一句話,“我沒事。隻是做了個手術,去一趟公司不要緊,彆大驚小怪。”
靳澤知撚動指腹。
他垂首看著酒杯裡晃蕩的酒液,終於說:“您說過,在發布會後給我答複。”
陸時川抬眼就能看到他眼睫毛的長度,和它們顫抖的幅度,“我還是覺得你把感情放在我的身上,是你最不應該做的投資。”
“這不是投資。”靳澤知用心反駁,“假如您真的要用投資來形容,那麼好,這也是我最想做的投資。因為您對我來說,比一切都重要。”
陸時川很少會放任一個人在他麵前說出這一番話,聞言蹙眉道:“你還年輕,彆這麼篤定。”
靳澤知深深吸氣,他把酒杯放回桌麵,順勢沉身單膝跪在陸時川麵前,然後抬起右手按在陸時川膝上,“我看得出來,先生是因為宴會當天的事猶豫,我不能左右先生的想法,但至少,您至少不反感這件事。”
陸時川眉心刻痕更深,他視線掃過靳澤知的手,“鬆開。”
他一開口,靳澤知的心跳陡然急促起來,“不,”他重重地呼吸著,“您既然猶豫,就說明我還有和您商量的餘地。”
他的手掌順著陸時川的西裝褲緩緩往上,“先生,既然您暫時不能決斷,請讓我增加一些籌碼,如果您不喜歡我這樣做,才有……”說到這他頓了頓,“才能給我一個答複。”
陸時川扣住他還要繼續的手腕,語氣微冷,“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先生,我確定我很清醒。”
說完不等陸時川再開口,靳澤知伸出另一隻手拉開了陸時川的褲鏈,然後才按在他的腰帶上,“請您允許我繼續。”
陸時川和他對視良久,“你真的甘願這樣做。”
“我心甘情願。”
陸時川扣住靳澤知的力道稍稍放鬆一些。察覺到他的鬆動,後者心中頓時爆出驚喜,但表麵不顯,也沒有掙開,就著這個姿勢解開了陸時川的腰帶。
布料摩擦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響,靳澤知手指微微用力勾下最後一層布料。
他抿直薄唇抑製情緒。
這不是他第一次麵對這個畫麵,可上一次急於為陸時川解決藥性,也因為擔心被發現,所以當時的情景根本不像此時此刻這樣自如。
靳澤知視線上挑看了一眼陸時川,正要低頭下去——
陸時川屈指勾起了他的下巴,拇指摩挲著他的唇角,“我不喜歡你這麼做。”
靳澤知下意識反問:“什麼……”
陸時川淡淡說:“想討好我,不需要用這樣的方法,”他手上用力,靳澤知隨著這股力道不由跪直,下一刻就聽到上方冷淡的嗓音再次傳到耳邊,“你想讓我怎麼配合你。”
“……”
到了晚餐時間,老管家正在大廳猶豫該不該去書房敲門。
這時陸玉林從門外走進來,見到老管家隨口打了個招呼,“管家,小叔和澤知呢?”他四處看了一眼,“現在不是快要吃飯了嗎,怎麼沒見他們人?”
老管家說:“先生和靳少爺都在書房。”
陸玉林點了點頭,沒有在意,可轉身的時候發現對方猶豫不決的樣子,忍不住開口問:“你這是怎麼了,家裡出事了?”
老管家隻好說:“靳少爺說和先生有事要談,不準彆人打擾,但現在廚房的晚餐已經快要準備好,他們還沒有出來。”
“就為了這麼點小事?”陸玉林一臉無語,“你不敢去,我去幫你問問好了。”
老管家如釋重負,“那就麻煩小少爺了。”
陸玉林擺手說:“這有什麼麻煩的。”說完就轉身往書房的方向走了過去。
家裡書房的隔音效果很好,不過他沒有想過要偷聽陸時川和靳澤知在談什麼,剛剛從公司回來,無非就是公司裡那些事。而他今天回來其實也是為了公事。
如果晚餐時間不著急,他還打算也留下來一起聊聊。
想到這的時候他已經走到書房門口,就抬手敲了敲門,“小叔,澤知,你們在裡麵嗎?晚餐時間快到了,你們吃完再聊吧。”
過了一會,門內才傳來回音。
“我們很快出來。”
是靳澤知的聲音。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陸玉林總覺得靳澤知的聲音和平常有些區彆,像感冒病人的聲線,但他不能確認,這個念頭就在腦子裡過了一遍很快消散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