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到靳澤知準備的新家之後, 陸時川很少再插手公司的事。
陸玉林不知道是不是提前被靳澤知警告過,也幾乎沒有在他麵前提起過這些。
陸時川比原主多活了三年。
期間靳澤知一直陪在他的身邊, 臨終這天也不例外。
床前,靳澤知無聲流著眼淚,陸時川麵帶笑意安撫著他。
這笑容讓靳澤知的視線更模糊,他顫抖著嘴唇俯身下來索取最後一個吻,吻畢終於哽咽出聲:“先生,我很愛你。”
陸時川緩緩閉上了雙眼。
他聽見靳澤知在這瞬間崩潰的聲音, 胸膛中有些微酸脹。
如果早知如此,他至少會留下時間陪靳澤知度過一生,現在卻隻能帶著愧疚離開。
但不論如何, 閉眼之後他漸漸睡了過去。
緊接著被震天響的敲門聲吵醒。
“砰砰砰!”
“陸嶽, 我知道你在裡麵,彆裝死!”
陸時川蹙起眉頭, 睜眼就看見麵前的隔板。
空氣中散著清新劑的味道。
他正在洗手間裡。
視線受阻, 陸時川起身推開門走了出去, 一抬臉就和對麵鏡子裡的自己對視。
這是一張比上一個世界要年輕很多的臉, 還上了妝, 顯得臉上淚痕更明顯, 加上淩亂的黑色碎發貼在前額,看上去很是狼狽。
“陸嶽!你自己斷了前程現在給老子臉色看,你他媽也不看看自己乾了什麼好事!”外麵啐了一句, 又開始砸門, “收拾乾淨出來伺候賀總, 否則有你好果子吃!”
陸時川走到水池前捧水洗了把臉,又把對他而言過於礙事的頭發用水打濕全部往腦後撫平,沒有發膠的固定,幾縷垂落額角的碎發他也沒有費心去理會。
在越發不耐煩的砸門聲中,陸時川從容洗了手,又抽了紙巾擦乾,才緩步走向門邊開了門。
門外正準備撞門的男人撲了個空,踉蹌著狠狠摔在洗手間沾水的地磚上,立刻吃痛地罵了幾句。
讓陸時川眉頭微蹙。
“你明明在裡麵,我喊了半天你怎麼一聲不吭?”男人齜牙咧嘴站起身,“要是不想乾就趕緊給我走人,你以為我的時間這麼經得起你浪費!”
以往他隻要這麼說,陸嶽一定會因為害怕丟掉來之不易的工作而向他道歉,到時隻要隨便敲打兩句,這小子還不是讓他做什麼就做什麼。
每次總要鬨這麼一出,他早就膩得不耐煩。
要不是手裡隻有這麼一個能看的小明星,他早就把這個扶不上牆的爛泥一腳踢了!
“行了,既然已經想通了,就跟我回去吧,”放在以前,男人或許還會罵他幾句出出氣,可今天他可等不起,要是真的耽誤了時間,他的那筆介紹費就打了水漂了,“彆人能搭上賀總的線是不知道上輩子做了什麼好事,你倒好,又哭又鬨,比娘們還他媽金貴,要不是因為你之前跟我說家裡急等著用錢,老子發了善心幫你一把,用得著這麼吃力不討好……”
陸時川看著男人的背影,眸色暗沉。
他這次的身份是一個十八線小明星,本名也叫陸時川,出道之後為了發展改名陸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