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初中畢業就因為家裡欠錢不得不出來打工,這麼多年過去,辛苦攢的血汗錢全被父母一左一右摳得乾乾淨淨,還因為好賭成癮的父親倒欠了一筆巨額債務。
深受社交軟件洗腦,學曆不高找不到什麼好工作的原主覺得娛樂圈是躺著都能賺錢的地方,所以被星探找到後,他想也不想就簽了約。
但踏入娛樂圈之後,他才發現簽約的公司是個草台班子,根本給不出多少通告,原主賺的錢反而比以前端盤子還要少,如果不是偶爾強忍不適被經紀人安排去一些場合陪酒賣笑,他早就入不敷出了。
忍了一年之後,他的娛樂圈夢徹底破碎,就生出了想繼續回去打工的念頭。
然而這個念頭剛起,往家裡打電話的時候,喜歡打牌的母親張口又要了一個目前對原主來說的天文數字,他把所有的積蓄打回家裡,自此沒有了離開娛樂公司去找工作這期間過渡期的費用。
就在這時,經紀人提出了讓他去陪一個非常有錢的有錢人過夜的要求,隻要一夜,他能得到的錢就比他過去這幾年賺的總和都多。
從小養成的羞恥心和金錢的誘惑一起擺在麵前,窮得發瘋的原主輕而易舉就動搖了。
而眼前這個喋喋不休、臟話連篇的男人就是原主的經紀人杜明德。
平時杜明德就喜歡壓榨手底下的藝人,原主因為長相有優勢起先還被優待三分,被杜明德視作鹹魚翻身的本錢。
然而他萬萬沒想到原主除了一張臉簡直一無是處。
沒錢,沒演技,沒有一把好嗓子,每次有了通告也不懂得把握時機,就連好不容易塞進一個選秀節目,儘管可以靠臉吃飯,卻偏偏不會來事直接得罪了後期導演,人均八分鐘的鏡頭到了他這硬是連一分鐘都剩不下,其中大半都在發呆。
一期節目發出去,水花倒是有兩聲,全是節目的粉絲對原主如何不敬業的吐槽,第二期乾脆就順水推舟把他淘汰了。
這個選秀節目雖然不上檔次,那也是花了錢通門路的,聽到原主被淘汰,氣得杜明德抄刀子親手捅了他的心都有,所幸這個時候有個圈裡的朋友不知道從哪裡得來的消息,說是原主的臉很合賀家那位的胃口,隻要過一次手,單單介紹費就是六位數起步。
“你給我記清楚,這次你要招待的人彆說你和我,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都要給幾分薄麵,”杜明德的聲音還沒停下,“你如果再搞砸,那可就不是卷鋪蓋走人就能解決的了,說不準你這條小命都很難保。”
他經常用類似的話恐嚇原主,次次都很有用。
可惜現在走在他身後的人已經不是原主,而是陸時川。
杜明德久沒有聽到身後傳來聲音,不由奇怪陸嶽今天怎麼這麼安靜,就回臉看了一眼。
陸時川正在接受原劇情,大量記憶的湧入讓他唇色微微泛白,但他神情漠然,杜明德看不出他其實正忍著頭痛,隻問:“你今天是怎麼了?”
“怎麼。”
杜明德摸了摸下巴,又上下打量他一個來回,總覺得他整個人有種說不出的變化,尤其是那種畏畏縮縮的小家子氣不在了,連這張他已經看慣了的臉,露出額頭之後都好像比平時帥氣。
也就這張臉還有點用。
杜明德半是鄙夷半是豔羨。
這百無一用的花瓶真不知道是撞了什麼大運,連這樣的好機會都能碰上。
隻是,就算撞了大運恐怕也救不下這頭蠢豬,自從簽了他,就沒有一天的安生日子能過。
想到這杜明德不耐煩地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頓生惱火,“彆磨磨蹭蹭的,快點走!”
說著就要來抓陸時川的手臂,不期然對上後者的視線,冷不丁後腦一涼,下意識縮回了手,事後察覺到自己竟然做出這麼丟人的舉動,陰著臉想要找回顏麵,又莫名其妙不敢再伸手。
陸時川暫停了劇情的接收,他眸光懾人,啟唇言明:“第一,我不喜歡肢體接觸。”
“你說什麼!”
陸時川並不理會他的色厲內荏,嗓音更冷。
“第二,在接下來這段時間裡,我希望你能學會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