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奧古塔帝國,人人都知道,傅修厲從不參加晚宴,也從不邀請任何人去他的住處,私生活簡直比封存的檔案更加神秘。
從沒有人見過有除傅修厲之外的人,穿過這棟房子的防護罩。所以剛才在死纏爛打進入這裡的時候,施珝心裡是萬分高興的。
然而現在,他卻親眼看見一個傅修厲的床上躺著一個男人。
甚至傅修厲看上去根本不介意這個男人這樣做。
傅修厲的確根本不介意,“我的私事,應該沒有向陛下彙報的必要吧。”
“私事……”施珝滿眼不可置信,“難道將軍寧願寵愛一個奴隸,也不肯答應和我在一起嗎?”
傅修厲反駁的話幾乎瞬間湧到喉間。
但他真正開口時,卻說:“我從未答應過陛下什麼。”施珝的用詞也讓他不自覺掛起一抹笑意,“何況,我想寵愛誰,也與陛下無關。”
他的語氣和笑容這樣親昵。
瘋狂的嫉妒幾乎衝垮了施珝的理智,“我不相信!一個低等的奴隸,有什麼資格跟我比較?!”
傅修厲驀地沉下臉,他語氣冷冽,帶著聽得出的不愉,“陛下該注意自己的儀態。”
施珝被他冰冷的漆黑眸子盯住,不禁打了一個寒噤,就伸手去抓他的手臂,“你是不是隻想玩玩,沒關係,我可以等你——”
傅修厲側過身避開了他的動作,聲音猶帶寒意,“陛下該回去了。”
正巧門口傳來合成女音的播報。
“不明人員請求進入,是否打開防護罩。”
施珝渾然沒聽見似的,“我已經等了你這麼多年,再等幾年也可以——”
傅修厲餘光瞥見臥室內的陸時川。
陸時川最不喜吵鬨,剛剛醒來就遇到這樣的場景,已經覺得聒噪,可現在他身份使然,就沒有多說什麼,隻掀了被子下床,準備先去洗漱。
見陸時川對眼前發生的事實在無動於衷,傅修厲一股無名火湧上心頭。
再看施珝,他更加不耐煩起來,乾脆扣住對方手腕,不論施珝如何掙紮懇求都視若罔聞,直接大步走到門口,開門把人扔了出去。
施珝踉蹌著被甩出幾步遠,不小心從台階上滑了下去。
似乎是崴了腳,他眼眶微紅,“將軍——”
傅修厲對此漠不關心,神情冷酷把房門也摔上了。
施珝又氣又急,又恨又怒,回首就對站在防護罩外的侍從罵道:“一群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廢物!”
但門外發生的事,傅修厲已經不再關心。
他重新回到臥室。
陸時川正用軟巾擦去臉上的水跡。
傅修厲抱胸倚在門框。
看著陸時川慢條斯理的動作,他的怒火漸漸消退。
他想了想。
直到現在,陸時川也沒有對他剛才說的話表示不滿或氣憤,像是默認了他在施珝麵前說的那層關係。
難道——
傅修厲理清思緒,想好措辭,表麵鎮定,從容開口:“我問你。”
他這麼問:“你是不是,喜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