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排除,他說:“沒有地方放。”
蘇蘿想了想,擦了把額頭上的水:“那我把門稍微開一條小縫,你從縫隙中遞給我行嗎?”
“嗯。”
季臨川靠近玻璃門。
推拉的玻璃門一點點往裡收緊,自其中伸出一隻瑩白的手。
還帶著水珠,手指尖透著點招人的粉。
季臨川頭一次發現她的手這麼白,嫩生生的,像是豆腐,手指細伶伶,手腕也細,原來水蔥樣的手指真的存在。
他將衣物遞了進去。
這麼不大不小的縫隙中,不可避免地看到半邊瑩白,線條柔軟而乾淨,濕漉漉的頭發垂下來,貼在身上,霧氣朦朦朧朧,像極了一副意境深遠的山水畫。
喉結滾了滾。
那隻瑩白的手拿走衣物,飛快地關上門。
水聲又響了起來,她今天沒有唱歌。
季臨川轉身離開。
兩人一句話也沒有說。
但那抹白像是在季臨川腦海中紮了根發了芽,揮之不去,猶如藤蔓,越纏越盛,野蠻生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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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的時候,蘇蘿依依不舍地和兩位老人告彆,順便拿走了那個小魚缸。
玻璃魚缸中,兩條紅色的小金魚遊來遊去,自在幽閒地吐著小泡泡。
蘇蘿不肯放下,隻捧在手中:“回家後我要買一個大魚缸,有造景假山的那種。在這小魚缸中住著,太委屈它們了。”
漫不經心看了眼她抱著的小金魚,季臨川問:“怎麼?想養著當寵物?”
蘇蘿立刻把魚缸當寶貝一樣抱在懷裡,點頭。
她從小到大都沒有養過什麼東西。
因為一接觸到動物毛發就會過敏,彆人養小兔子小貓咪小狗小倉鼠,蘇蘿都隻能眼巴巴地看著。
儘管也有無毛的貓咪,但蘇蘿實在欣賞不來。
她真的好喜歡毛絨絨啊。
季臨川笑著問:“你知道怎麼養金魚嗎?”
“知道知道,”蘇蘿興衝衝地說,“我都已經查過啦,一天喂一次食,三天換一次水——”
“七天換一次魚。”
蘇蘿深深呼吸一口氣:“你該慶幸我憐惜這兩條小金魚。”
不然現在這魚缸裡的水都會澆到他頭上。
季臨川麵不改色,輕輕笑了笑:“養魚其實不用這麼頻繁的換水,如果你不擅長,我也可以幫你養。”
“才不要,”蘇蘿一口否決,“我要自己養,你少瞧不起人了,養魚又不難。”
季臨川看她寶貝一樣抱著那魚缸,調整下坐姿,閒閒問:“你想不想養不會過敏的、毛絨絨的寵物?而且善解人意還能聽懂你說話還能陪你聊天的那一種?”
蘇蘿眼前一亮:“真的有嗎?”
季臨川麵帶微笑,語氣平和:“如果你答應和我結婚,我就給你找兩隻過來。”
蘇蘿哼一聲,把臉彆過去,傲嬌極了:“你做夢呢。”
居然想拿寵物來和她交換下半輩子的幸福,這個男人太陰險了!
還好她沒有上當。
她才不是那種為了兩隻毛絨絨就會低頭的人呢。
手機震動了下,蘇蘿單手拿了手機來看,是範恬給她發了語音消息。
點開播放鍵:“蘿蘿!你猜我搞到了什麼東西!我搞到了季臨川——”
嗯?
蘇蘿下意識轉臉,身邊的季臨川澄清:“我這兩天一直在你身邊。”
範恬的下一句語音適時抵達:“——用過的鋼筆!天呐他的鋼筆果真和他本人一樣優雅冰冷,不帶一絲體溫,像是在古堡中沉睡多年的。真的是冷淡到極致的一隻筆啊,我都忍不住開始想象它主人的身體是否一樣的不含溫度……”
鋼筆的主人身體是很燙的。
蘇蘿咳了兩聲,給範恬發語音:“恬恬,如果鋼筆有體溫的話你現在應該已經嚇瘋了吧?還有,以後說話不要大喘氣,挺嚇人的。”
季臨川看了她一眼。
蘇蘿渾然不覺,依舊給範恬講話:“還有啊,恬恬。你想要季臨川用過的什麼都可以告訴我,我可以幫你搞的到——除了私密用品。”
這下,範恬一次性發了好幾條語音過來——
“蘿蘿,你的妄想症又加重了嗎?最近有乖乖地吃藥嗎?”
“需要我用尿滋醒你嗎?我沒有糖尿病,保證讓你嘗不到一點甜頭。”
第三條的語音便變了語氣。
“等等,你這麼說,難道已經成功得手了嗎?”
“嗷嗷嗷,姐妹你難道已經被他使用過了嗎?”
“好姐妹,他人是不是真的器大——”
範恬聲音壓不住的興奮,蘇蘿不得的把手機拿的離耳朵遠一點。
手中一空,旁邊一直沉默的季臨川拿走手機,垂著眼睛看她:“你們平時聊天都用這麼多虎狼之詞嗎?”
蘇蘿:“才沒有!”
她奮力想要夠手機,卻怎麼都拿不到;季臨川一手擋住她的進攻,另一隻手拿著手機,淡淡地說:“她還沒得手,正在努力。”
在蘇蘿驚恐的目光下,biu一聲。
消息發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