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偶蹲在沙發上看著一臉黑線的蘇蘿:“可不是咋地,後爹老鼻子壞了。到時候他天天熊我們倆,不給吃不吃穿,也不給大棉襖不讓上炕。”
蘇蘿:“季臨川也沒給你們吃沒給你們穿啊?咱們家也沒炕啊?要大棉襖做什麼?你有毛啊!”
布偶全然不顧蘇蘿的質疑,故作深沉地歎氣,垂下了優雅的頭顱:“可憐我的老父親啊,你永遠活在我們心中,我們哥倆最有骨氣了,寧可餓死也不會讓後爹給衝一度電……”
熊貓應聲唱:“小白菜,地裡黃,兩三歲,沒了爹……”
蘇蘿說:“再鬨,不給充電了。”
兩隻戲精終於消停下來。
熊貓:“您想找就找,找幾個都沒關係。”
布偶:“就是就是,他要是敢欺負你,哥幾個不揍死他。”
熊貓:“嬢嬢您離開季臨川真好,我們替你感到高興。”
布偶:“季臨川誰?有這個人嗎?沒聽說過。”
剛剛還永遠活在心中現在直接不認識了。
蘇蘿感歎:“你們哥倆可真是有骨氣。”
——得多麼流氓的程序員才能調,教出這一對奇葩兄弟呀!
下午說去挑未婚夫不是鬨著玩的,林雪蕊早就敲定好了一份候選人名單,都是精挑細選出來。
苑城的名流權貴總共那麼多人,她也不拘謹於家境一定要多好,但求家風正,品行端,相貌堂堂。
有過暴力傾向或者犯罪史的,pass;
前女友超過三任的,pass;
鬨出過未婚先孕糾纏不清的,堅決pass。
……
這麼精挑細選下來,其實符合條件的並不多。
林雪蕊對著蘇蘿說:“你要知道,就算你一直不結婚,媽媽和爸爸也會養你一輩子。不要抗拒相親,就當是認識認識一下新朋友,合眼緣就繼續談,不合適就當多個朋友,這沒什麼。”
蘇蘿重重點頭。
林雪蕊笑了,摸摸她的頭發,慈愛無比:“乖蘿蘿,去吧。”
約定的地點就在蘇林旗下的一家餐廳,餐廳是蘇蘿出生的那一年開業的,中式庭院風格,名為“明珠”,取掌上明珠之意,處處以紫藤花做點綴,露天庭院中央的一株紫藤花,和蘇蘿年紀一般大。
候選人一號比蘇蘿更早抵達,第一次見傳聞中的蘇家千金,他緊張不已,又忐忑,又驚慌。
苑城首富啊,權勢滔天,膝下隻有這麼一個女兒,要是能夠娶了她,就相當於擁有了一整座金礦啊。
就是外界一直傳聞,蘇家千金相貌醜陋不堪,整容手術也救不回的那種;不然江賢也不會冒著得罪蘇海華的風險,寧可娶一個聲名狼藉的小明星,也不娶蘇家千金。
候選人一號給蘇家千金訂的標準很低——隻要拉了燈親對方沒有心理陰影,那就娶。
看看牆上的表,時間差不多了。
秒針剛剛好指到十二點的時候,包廂門被人推開。
明麗的少女腳步輕盈地走了進來,雪白的襯衫,月影灰的裙子,冰山藍的風衣,踩著一雙與風衣同色的細高跟。
看清女孩的臉之後,候選人一號覺著自己的心臟要從胸膛中跳出來了。
鴉色濃密的發溫柔地散開,她並沒有戴過多的首飾,因為容貌已經是足夠驚豔,不需要珠寶來妝點她的美麗。似含了水意的貓眼淡淡從他身上掃過,她拉開椅子坐了下來,客客氣氣:“你好。”
候選人一號看她看的癡了,直勾勾地盯著她,一下也不敢眨眼睛。
她美的……像是能夠發光。
臥槽這是仙女吧!
蘇蘿將外套隨手放在旁邊,將菜單推給他:“想吃什麼隨意點,我不餓,還以你的意願為主。”
候選人一號還是傻乎乎地看著她,直到蘇蘿蹙起眉,他才大夢初醒,按著那份菜單,傻笑:“好的好的。”
有錢又有貌,彆管眼前人有什麼大疾病小毛病的,他這次娶定了!
候選人一號也在心裡暗暗地嘲笑了江賢——
那家夥肯定是不知道蘇家千金長的這麼貌美吧?要是叫他知道,恐怕現在腸子都要悔青了吧。
可憐蟲。
點的東西很快送了上來,然而這個候選人覺著跟在最後麵的那個侍應生有些奇怪。
那個男人穿著也不是侍應生的統一服裝,襯衫質地細膩,相貌好,高鼻薄唇,眉目深邃,就連自詡相貌不錯的候選人一號也覺著難及他十分之一。
這家店招的侍應生相貌也太好了吧。
不經意間,候選人一號看到了侍應生腕上的表——
Patek Philippe的限量款,當初他把牙都快咬碎了也沒舍得下手買。
心裡正泛著嘀咕,“侍應生”拉開小仙女旁側的椅子,坐!了!下!來!
而小仙女竟然沒有表示出一絲一毫的不悅!
候選人驚呆了:“不知道這位是……”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我是她哥哥。”
“他是我叔叔。”
候選人:“……啊?”
蘇蘿憤怒地看了一眼季臨川,季臨川則回以淡淡的微笑。
又是不約而同。
“我是她叔叔。”
“他是我哥哥。”
候選人一號:“……”
要不是顧及到蘇家的顏麵,蘇蘿現在就想甩門而出。
不行不行,不能丟爸爸的臉。
候選人一號已經滿臉茫然不知所措。
還沒等蘇蘿想怎麼把這個場麵給圓過去,季臨川微笑著說話了:“我父親是蘿蘿遠房表叔的結拜兄弟,母親是蘿蘿三奶奶堂妹的同學,所以既是叔叔,也是哥哥。”
蘇蘿腹誹。
拙劣到不堪一擊的謊言。
鬼才會信。
然鵝,下一秒,候選人一號恍然大悟地看著季臨川:“原來如此!”
蘇蘿確認了。
就衝著這個候選人的智商,就可以把他排除掉了。
候選人一號殷勤不已:“叔叔今天是來做什麼的?是來替蘿蘿把關做參考嗎?”
季臨川輕描淡寫:“相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