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選人一號的笑容逐漸凝固。
片刻後, 他遲鈍地問:“難道今天和我相親的人……是你嗎?”
濃濃的難以置信。
看向季臨川的目光也逐漸驚恐。
難道, 傳聞中蘇海華的掌上明珠, 神神秘秘的,其實是個……男的?還是愛好男的那種?
候選人一號內心激烈鬥爭。
啊,如果等下蘇先生看上他的話, 他是溫柔從呢還是粗暴從呢還是欲擒故縱從?
“是我, ”蘇蘿微微抬下巴, 不看季臨川,“你不用管,我這個哥哥腦子有點問題,小時候被門夾過。”
候選人一號敬畏地看了眼季臨川, 沒敢附和。
他怎麼覺著這個哥哥……有點眼熟呢?
好像在哪裡見過。
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這幾眼, 在他腦海中逐漸拚湊出一個不可思議的姓名。
候選人一號遲疑地問:“那個, 請問您和季臨川季先生熟嗎?”
“倒說不上熟不熟的——”
候選人一號屏住呼吸。
季臨川微笑:“我就是。”
候選人一號險些打翻茶碗, 瞪大了眼睛。
“我來瞧瞧, ”他聲音不疾不徐, “和我未婚妻相親的人,到底長了幾個膽子。”
男人聲音並不高,語調冷,壓迫感十足。
聲線很動聽,也很嚇人。
候選人一號看著季臨川的臉,後知後覺:“您和蘇小姐……”
他話沒說完。
蘇蘿惱怒地拿起桌上的茶杯, 往季臨川身上潑了一半, 完美避開他的臉:“我們婚約已經取消了, 你就不要再繼續糾纏下去,好嗎?”
茶水弄汙了季臨川的襯衫,滴滴答答地往下落,衣襟沾濕,留下深深的、去除不掉的印子。
!
候選人一時間不知道該為自己擔心,還是該為蘇小姐擔心。
“蘿蘿,”季臨川沒有絲毫慍色,抽出紙巾,擦了擦襯衫,說,“我們需要好好談一談。”
“沒什麼好談的,”蘇蘿不看他,對著候選人一號粲然一笑,“抱歉呐,讓您看笑話了。”
候選人一號被她的笑容晃了眼,慌忙擺手:“沒有沒有。”
小仙女笑起來真好看呀。
他忍不住,又直勾勾地盯著蘇蘿看。
冷不丁想起季臨川的警告,候選人一號頭皮發麻,努力從迷戀的狀態中掙脫出來,他訕訕地笑:“不好意思啊蘇小姐,我不知道您和季先生已經訂過婚了……您放心,今天的事情我絕對不會說出去,我突然想起來姐姐今天要生孩子我先走一步了……”
一口氣說完,他抱歉地笑笑,腳底抹油,飛快溜之大吉。
蘇蘿剛站起來,被季臨川抓住手腕:“蘿蘿。”
蘇蘿看到他手腕上戴著的那塊表,是她離開前丟到垃圾桶的那塊。
男人薄唇緊抿,牢牢地捏著她的手腕,不許她離開。
錯開目光,蘇蘿冷冰冰地說:“你再碰我,我就叫人進來,以後你彆再想接近我半步。”
季臨川鬆開手,解釋:“昨天的事情我很抱歉——”
蘇蘿不想聽下去。
她當然知道工作更重要,就是蘇海華,說著沒有林雪蕊會睡不好,但也會為了工作出差十天半個月的沒辦法回擊。
她從未想令季臨川為了自己舍棄工作。
但心裡還是很難受。
她在意的其實是在這人心中,自己到底占據了多少分量呀。
在季臨川鬆開手的瞬間,她跑了出去,保鏢就在門外,蘇蘿躲在他身後,簡單地吩咐:“彆讓季臨川靠近我,現在送我回家。”
季臨川追出來,保鏢已經一臉警惕地看著他,帶著蘇蘿離開。
躲他躲得挺厲害。
也不肯回頭看他。
小姑娘不是哄一哄就能過來的,他深刻地認知到這一點。
季臨川隱隱有些懊惱。
在靜安公館的時候,自己該多抽出些時間陪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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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相親以失敗而告終。
蘇蘿回到家中,對著熊貓控訴:“季臨川那個人實在是太壞了!”
熊貓附和:“壞透了。”
布偶也罵:“沒救了。”
罵完之後,蘇蘿抱住熊貓,揉了把它的耳朵:“還是你和甜甜乖。”
布偶:“那你還打算給我們找後爹嗎?”
“過段時間再找,”蘇蘿歎氣,“現在季臨川肯定還會再來搗亂。”
季臨川既然來了苑城,她就彆想著再順利相親。
他毫無顧忌,蘇蘿還要想著維持蘇家的顏麵。
再說了,有這麼個煞神擋著,恐怕也沒幾個人敢來了。
蘇蘿在家鹹魚了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