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恬的車就停在地下車庫,按好按鈕,範恬剛想問蘇蘿今天她和季臨川是什麼情況,緩緩關閉的電梯門驟然停下,方才還端坐在主位的季臨川追了上來,凝視著蘇蘿,眉梢眼角的寒氣一點點軟化,顯露出柔和的笑意來。
他輕聲叫:“蘿蘿。”
蘇蘿賭氣:“你做什麼?”
季臨川已經跨入電梯,微笑著和範恬打聲招呼,離蘇蘿近了一步;蘇蘿避開,季臨川把她逼到角落中,再無處可躲,抬頭惱怒地瞪他一眼:“這麼大地方,乾嘛非得站到我這裡?”
季臨川笑著問:“怎麼這麼生氣?誰招惹你了?”
還能有誰招惹她她脾氣這麼好,除了季臨川還能有誰把她氣成這個模樣?
蘇蘿偏過臉:“關你p事。”
儘職儘責電燈泡範恬驚住了。
剛剛,她是不是聽到了蘇蘿在沒好氣地罵季臨川?
而且,季臨川竟然還笑吟吟的?一點怒色也沒有?
他還柔聲哄著蘇蘿,那聲線是範恬做夢都不敢想象的溫和:“晚上沒怎麼吃東西吧?附近有家店做魚做的不錯,要不要賞臉陪我去瞧瞧?”
素來雷厲風行決策果斷的男人,在哄著氣鼓鼓的小女生,溫柔到不可思議。
範恬在酒局上沒怎麼吃,但現在她覺著自己已經飽了。
這狗糧來的猝不及防。
就算是吵架,怎麼也這麼甜。
嚶。
蘇蘿毫不領情:“抱歉,我現在聽到魚這個字就想吐。”
叮。
電梯門打開,她推開季臨川的手,大步往外走。
季臨川開始策反範恬:“抱歉,我和蘿蘿之間有點小矛盾,你能否——”
範恬會意:“明白明白,你們慢慢聊,我先走了哈。有您送蘿蘿回去,我很放心。”
蘇蘿:“恬恬——”
範恬衝她揮了揮手,利索地又上了電梯。
蘇蘿想走,被季臨川抓住了胳膊,他力道並不大,蘇蘿也沒辦法掙開,仍舊怒衝衝地看著他。
她打定了主意,要讓這個男人為自己這樣突然回國卻不告訴她還要跑來參加酒局的事情付出代價!
就算季臨川跪下來抱著她的腿痛哭流涕也絕不原諒他!
下一瞬,季臨川自口袋中取出一個絲絨小盒子來,遞到她的手中:“蘿蘿,今天是我們認識第一百天。”
蘇蘿推他的手停住,驚愕地抬頭:“什麼?”
季臨川後退一步,單膝跪在她的麵前,將那個絲絨小盒子打開。
黑色的襯布上,一枚戒指呈現在蘇蘿麵前,光彩流轉,主體目測不低於七克拉的鑽石,鑲嵌著幾十顆明亮式切割鑽石。
饒是見慣了珠寶的蘇蘿,目光也被牢牢吸引住,眼睛一下也不敢眨。
“我本打算今日向你求婚,可惜蘇小姐未能賞臉奔赴酒局,是我的錯,”季臨川誠懇地道歉,“尊敬的小公主,可以寬宏大量、原諒我的冒失嗎?可以嫁給這個一時愚鈍犯下大錯的男人嗎?”
他今日回國,想要給蘇蘿一個驚喜,才會不告知她直接來到酒局;沒想到小公主瞧不上這個酒局,還險些因此發生一些不必要的誤會。
蘇蘿咬著唇:“隻是這個錯嗎?你想想,還錯在哪裡了?”
季臨川仔細想了一下,一本正經:“今天智利中部發生了5.5級地震,印尼海嘯,損失慘重,而我今天多喝好幾杯酒,導致多呼吸好幾口氧氣,浪費寶貴的地球資源,實在太不應該了。”
蘇蘿想要打他。
但卻忍不住被他逗笑了。
這個男人……怎麼這樣呀。
眼看著蘇蘿笑出來,季臨川將那枚鑽戒取出,溫柔地扯著蘇蘿的手指,給她戴好。
不大不小,正好。
他捏著她細細的手指,俯身親吻她的手背:“感謝小公主原諒。”
蘇蘿哼哼唧唧地抽回手。
鑽戒實在是太美了,她舍不得取下。
才不是因為是季臨川給她戴上的呢!
話說回來,先前兩人之間都沒有正式的求婚儀式,就這樣訂了婚……也算是蘇蘿心中一個小小的遺憾。
可現在,遺憾全都沒有啦!
她把季臨川拉起來,拉住他的手,小心翼翼地放在自己的腹上,抬頭看他,有點羞澀,還有點小緊張:“你感受到了嗎?”
季臨川的手很熱,隔著衣服,觸到她柔軟的腹部,暖融融的,蘇蘿小小打了個寒噤。
蘇蘿突然有些期待季臨川得知真相後的反應。
她盯著季臨川,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
而季臨川沉吟片刻,表情肅穆:“感受到了。”
嗯?
這個男人這麼淡定的嗎?
下一刻,他說:“看來這幾天你飲食不錯,確實胖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