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說過這樣的話啊!
蘇蘿說:“我不想去了。”
季臨川應了一聲,倒也沒強迫她,繼續淡淡地說:“你還強烈要求要學習編程語言,日程表我已經製定好了,你瞧瞧。”
他親自寫的安排表遞給蘇蘿,輕飄飄的一張紙上,滿滿當當的,全部排滿了——
什麼java,c ,計算機基礎知識……
蘇蘿看到後就想嘔吐。
她說:“我沒這麼說過吧?”
“你記不清了,”季臨川柔和地勸說,“你還說過以後要再生兩三個小崽崽一起熱鬨,還!說以後一天七次……”
“夠了!”蘇蘿漲紅著臉,捂住他的嘴巴,“不許再說了,我根本沒有說過這樣的話!你不要趁著我什麼都記不起來的時候欺負我!”
看著季臨川微彎的眼睛,激動的蘇蘿瞬間冷靜下來。
蘇蘿:“……哎?”
剛剛想往後退,手腕被季臨川攥住;男人垂眼看她,避開她的肚子,抱住了她。
自打她記憶暫時斷掉之後,季臨川並未直觀地表露出絲毫悲傷或者難過。
而現在,在這個溫暖的擁抱中,蘇蘿竟然品出了些寂寥。
“不乖,”季臨川輕輕地說,“小家夥,騙我很好玩?彆再這樣了,好嗎?”
蘇蘿不會知道,他近期睡眠質量極差,半夜常常驚醒,確認蘇蘿還安然無恙地躺在身側之後,才會稍稍地放下心來。
他輕易不會展示給彆人自己的痛處,更不會指著自己血淋淋的傷口讓人瞧瞧有多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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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會。
但此時,他聲音低柔,抱住的蘇蘿的胳膊顫抖。
蘇蘿原本還羞惱不已,被他這一個擁抱頓時衝淡了不少。
細嫩的手指搭到他的胳膊上,蘇蘿抿著唇,微微笑開:“我回來啦,季先生。” -
蘇蘿這短暫一周的失憶宣告結束,蘇海華和林雪蕊開心不已,甚至連季同光,也拋下事務,真正地過來慰問了一下。
順帶著季扶風。
季同光如今回首自己這些年做過的事情,發現自己的確忽略了這兩個孩子。季臨川還好,不需要他操太多的心,規規矩矩地長成了材;可季扶風明顯有點歪了,需要敲打敲打。
季同光教育孩子就是一個打字,可這套很明顯不適用,便丟給了季臨川,叫他帶著點季扶風,提點一下,權當提前帶孩子了。
季臨川:“……知道了,父親。”!”
季同光一走,季扶風就開始瘋狂bb:“我覺著爸最近真是腦筋不正常了,你瞧瞧他說的都是些什麼話啊?什麼叫權當帶孩子了,這輩分都亂了套——”
“我要是有你這麼個孩子,剛生下來就按馬桶裡淹死,”蘇蘿對他致以最高級彆的猛懟,“也就爸爸心軟,留你活了這麼長時間。”
季扶風叫開:“哥,你看她啊!”
季扶風抑鬱了。
他自閉了。
季扶風的到來絲毫沒有打擾到小兩口的日常甜蜜,蘇蘿還暗搓搓地繡了一個小小的禦守遞給季臨川,獻寶一樣:“你看!”
季臨川漫不經心瞧了一眼:“有點抽象啊,你在哪裡買的?”
季臨川猛然坐直,捏起那禦守,仔仔細細地瞧著,讚不絕口:“繡的真好看,彆具一格,不同凡響啊。瞧這深淺不一的針腳,瞧瞧看似雜亂無章其實天然自由的繡線,乍一看有些淩亂,其實蘊藏著道法天然的寓意啊。”
蘇蘿被他說的臉紅:“其實就是隨手繡了繡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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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蘿蘿,你不去學繡,真是刺繡界的一大損失。我的蘿蘿怎麼這麼厲害呢?隨手一繡都能當做傳家寶,由後代敬仰。瞧瞧這鴨子,繡的多麼活靈活現——”
蘇蘿開心的笑容微微僵住:“這是仙鶴。”
“還有這小香菇,瞧瞧這色澤,這圓潤的線條——”
“那個是靈芝。”
“這個月亮——”
“那是祥雲。”
令人尷尬的沉默。
季臨川想要再繼續誇下去,又擔心再錯認。
他此時恍若置身雷區,走錯一步,命都沒了。
兩次誇獎失敗,季臨川仍舊麵不改色:“是蘿蘿你技法高超,我審美能力不行,這雙拙眼看不透其中其真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