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舒:“……”不,求你了殿下,她可不要您這樣的恩寵啊。但是雖然太子殿下一向自得於他在床底之間給予舒舒的恩寵,說什麼都不會讓舒舒拒絕的。依著太子殿下的身體,他隻是不能勞累過度,因為難產而比一般人體虛,要多養養。可是養好之後,太子殿下就很快有龍精虎猛了起來,可是為難太子妃了。
四阿哥和八阿哥去了戶部,四阿哥冷漠無情,八阿哥如沐春風。這兩種極致的態度對比,讓底下的人都不禁麵麵相覷,上頭到底是想要做什麼呢?說是阿哥管著戶部,可是他們就隻當是供了兩個祖宗,並不會真的服從四阿哥和八阿哥的命令,隻會哄著他們。
隻是,這兩位卻是很不好哄啊,不說那位一口起來就很不好惹的四貝勒,一來就讓人查賬,鐵麵無私。冷著一張臉,好像彆人欠了他幾百萬銀子一樣。而就算是那位溫潤如玉,出了名的脾氣很好的八貝勒,他也聰明的很。他的意思和四阿哥差不多,隻是話從他嘴裡說出來,就是比彆人舒服,讓人很有好感。
四阿哥和八阿哥先前兩個人並不熟悉,甚至是因為八阿哥靠攏大阿哥,而四阿哥靠攏太子殿下而隱隱有些不對付。儘管後來原來的良妃住進了永和宮,四阿哥和八阿哥也沒有熟悉多少,隻是比從前卻是好多了。此次既然是他們的皇阿瑪派四阿哥和八阿哥一起來管戶部的,那麼四阿哥也會摒棄個人之私,和八阿哥聯手肅清那些貪官汙吏。
是的,儘管戶部的人一再推諉,也仗著他們年紀小而想糊弄他們,可是卻都被四阿哥和八阿哥給識破了。四阿哥和八阿哥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原來有這麼多人欠了國庫的銀子,而且數額還不小。這國庫裡的銀子少得可憐,一旦發生點什麼,康熙就得縮衣節食省銀子,這讓四阿哥看得氣悶不已。他是在這方麵是最有血性不過的,容忍不了這種行為。
四阿哥當即就想問個明白,可是卻被八阿哥給拉住了。四阿哥背地裡在彆人看不見的地方,狠狠的瞪了八阿哥一眼。當著彆人的麵,四阿哥不好拆八阿哥的台,讓人瞧了天家兄弟的笑話。可是等他們兩一走出戶部門口之後,四阿哥就再也忍不住了。
“你做什麼?”四阿哥壓抑著自己的怒火,沒好氣的對八阿哥質問道。八阿哥倒是也沒有生氣,隻是溫聲解釋道:“四哥,我們還不了解情況,先不要打草驚蛇。”然而,四阿哥卻是不信這一套,他看向八阿哥冷聲道:“八弟,我原以為你是條漢子,隻是沒想到你卻是如此瞻前顧後,推三阻四。說來說去,還不是你不想得罪人,不是嗎?”
四阿哥著毫不客氣的話語,讓八阿哥也有些動怒了。隻是他卻強忍著自己的怒火冷聲道:“四哥若是執意如此,小弟自然是攔不住的,可是四哥難道都已經想好了後果和應對方法了嗎?”
八阿哥的話讓四阿哥微微一愣,他這次的確是被怒火控製了,可是他還並未衝動失去分寸。八阿哥和四阿哥算得上是不歡而散,本來這兩個人截然相反的性子就應該是不怎麼合得來的。當初石雅慧聽見四阿哥是和八阿哥一起去戶部之後,當即她就不知道該擺出什麼表情來了。這簡直是太可怕了,兩個本應該是死對頭的人,如今居然聯手合作一起追討銀子。
石雅慧想了想那畫麵,隻覺得荒唐極了,讓她的身子不由得輕輕顫抖了起來。四阿哥不知道石雅慧的心思,隻是他回來的時候,臉色也的確是不好看。這讓石雅慧小心翼翼的靠近他輕聲問道:“爺,您這是怎麼了?”
四阿哥深吸一口氣,微微將自己心頭的憤怒給平息下來。四阿哥本來就是個話癆,在外麵要強壓著不能講話,如今回到家裡對著自己的福晉,四阿哥就暢所欲言了起來。“真是豈有此理!”四阿哥想到那些欠條,就腦門上的青筋都蹦起來了。
四阿哥的手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可見他心頭的憤怒。石雅慧被四阿哥給嚇了一大跳,可是她卻更加心疼四阿哥的手。因而石雅慧靠近四阿哥輕柔的握住了他的手擔憂道:“爺,有話好好說,您這是做什麼?這不是故意讓妾身心疼嗎?”石雅慧的溫言軟語,讓四阿哥的麵色好轉了一些。他看著石雅慧的眼眸裡帶著一絲暖意,這才將事情從頭到尾和她說了。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皇阿瑪仁慈,借給了他們銀兩,可是他們居然拖欠了這麼久,而且看樣子是不準備還了,真是可惡至極!”四阿哥疾言厲色道。石雅慧看著四阿哥的眼裡愛戀越重,她知道她的四爺就是這麼一個愛憎分明的男人,性子直性情真,這讓石雅慧如何對他不心動呢?“爺,彆為了那些不相乾的人傷了自己的身體。”
石雅慧對四阿哥繼續輕柔的勸慰道:“以爺的本事,一定可以好好將銀子給追回來的。”石雅慧記得最後四阿哥是成功了的,因而她對他很有信心。石雅慧的話讓四阿哥的心裡好受了一些,隻是,他過後細細思索著八弟的話,也未嘗沒有道理。隻是那時候他動怒之後性子急了一些,而且對於八阿哥溫吞的性子四阿哥也的確是看不上。
而且,四阿哥想到八阿哥平時的為人處世,並不認為他會像是自己那樣去機儘心儘力的做這件事情。然而,四阿哥想到太子殿下的態度,他決定還是先去探討他二哥的口風。四阿哥是個聰明人,雖然他幾乎立刻就察覺到了太子殿下這背後的意圖了。他設了一個圈套,讓四阿哥即使是明知道前方是陷阱,也心甘情願的走了進去,太子殿下就是把握住了四阿哥的性子了。
隻是就是不知道八弟會如他所願了。而八阿哥回去之後,也臉色不好看,這倒是讓八福晉瞧著新奇。這位爺的脾氣好可真不是說說的,他很少動怒,如今居然麵色都變了,可想而知他氣成什麼樣兒。八福晉並不害怕,她隻是覺得心疼。八阿哥自從婚後和八福晉琴瑟和鳴,待她很好,包容八福晉 的小性子。
他也是天潢貴胄,再尊貴不過的阿哥了,若不是心甘情願的話,怎麼可能會這麼容忍呢?若說八福晉身份尊貴,而八阿哥是為了她身後的安親王府的話,那更是不可能。再尊貴還能夠尊貴過皇子阿哥去,康熙給八阿哥和八福晉指婚的意圖很是明顯,而八阿哥也沒有讓他失望。八福晉在外作威作福,可是在八阿哥的麵前卻是小鳥依人。
“爺,你怎麼了?”八福晉對八阿哥直接問道。自從他們成婚以來,任何事情都是坦誠相對的,這次儘管八阿哥心底生氣,可是卻也說給八福晉聽了。八阿哥和四阿哥一樣憤怒,隻是他沒有表現出來罷了,八阿哥也一向會壓抑自己的情緒。“什麼?居然是這樣的差事,這真是太欺負人了。”八福晉為八阿哥不平道。
她這氣憤的模樣仿佛自己才是他一般,這讓八阿哥的心裡柔軟了下來。“福晉,彆氣了,爺好好的呢!”八阿哥將八福晉抱進自己的懷裡,輕柔的哄著。八福晉心裡的那口氣舒暢了一些,隻是她還是不滿道:“皇阿瑪就是欺負人。”
“你看看這樣的差事,讓你將人都給得罪光了,安得是什麼心啊?”八福晉口無遮攔大膽的話語,將八阿哥都給嚇了一跳。“福晉,慎言。”八阿哥提醒了八福晉一句。八福晉怎麼可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呢?她隻是氣不過,更何況八福晉也隻是在八阿哥麵前說說而已。“我知道的,爺你準備怎麼辦呢?”這讓八福晉為自己的夫君擔憂了起來。
八哥歎了一口氣道:“此時還需從長計議。”這樣的一長串名單,還都是老臣,真要做完了那大清朝具有舉足輕重地位的人都被他們給得罪光了,這可真不是一件好差事啊。八阿哥湊到八福晉的耳邊小聲道:“你去二嫂那裡聊聊天。”女人家之間的談話,事實上消息也是最多的。而且,八阿哥想起來,既然是太子殿下派自己過去的話,他不可能什麼都不管的。
無獨有偶,四阿哥和八阿哥想到一起塊兒去了,所以四福晉和八福晉就在毓慶宮門口碰到了。“見過四嫂。”八福晉不甘不願的對石雅慧行禮。事實上,八福晉早先和四福晉還結過梁子,因而彼此並不是很對付。隻是沒想到她們居然成為了妯娌了,這麵上自然是要過去的。石雅慧看著八福晉也有不屑,在自己麵前有什麼好得意的呢?
然而,如今她們卻是同時過來了這毓慶宮,目的彼此也能夠猜到一點。舒舒見到石雅慧和八福晉聯袂而來,這讓她心裡也很是驚訝。但是舒舒麵上卻是笑道:“今日是什麼風,居然將四弟妹和八弟妹都一起吹過來了?”“二嫂,閒來無事,我早就想過來拜訪你了。”麵對舒舒的問話石雅慧輕笑道。舒舒還沒有回答,倒是八福晉先露出不屑來了。
“二嫂,我也不瞞你,還是實話說了,就是我家爺在戶部那事兒。”八福晉快人快語,這讓石雅慧驚訝的看著她。然而對上了石雅慧看過來的驚奇眸光,八福晉卻是不屑的掃了她一眼。
這四嫂那假笑和虛偽的模樣,就是讓八福晉看不慣。彼此心知肚明是來做是什麼的,可是卻還要那樣浪費不必要的時間,真是讓八福晉感覺四福晉分明是當了biao子還要立牌坊,根本就看不順眼她。八福晉的眼神讓石雅慧氣急,可是在舒舒的麵前,她又不可能放在什麼,這更是讓石雅慧的心裡不好受了起來。八福晉憑什麼瞧不起她?
更何況,她難道連基本的禮貌都不懂嗎?哪有這麼一上來就直說的呢?舒舒將她們兩個人的神態看進眼裡,唇角不禁微微勾了起來。“四弟和八弟到戶部初來乍到,肯定不熟悉不習慣,也難為兩位弟妹心裡頭惦念著他們。”舒舒的打趣石雅慧配合的紅了臉頰,顯得自己很是嬌羞的模樣,可是八福晉卻是大大方方的坐在哪兒任由人打量。
這讓石雅慧忍不住咬唇,她隻覺得八福晉一定是自己的克星。若僅僅隻是管個戶部也就罷了,可是事實上根本就不是那樣的,這才是讓石雅慧和八福晉都火急火燎的趕來的原因。“娘娘,明人不說暗話,您應該知道這裡頭的問題吧?”八福晉她知道什麼時候自己該強硬,什麼可以軟,因而她在麵輩麵前是討人喜歡的。
這會兒八福晉不是不知道自己該怎麼樣說,可是沒有必要,關乎自己爺們的大事兒,不能夠含糊其辭。八福晉對舒舒步步緊逼,舒舒倒是沒有生氣。這事兒太子殿下和舒舒提過一兩句,舒舒念頭一轉也知道是怎麼回事了。石雅慧沒有再開口,她還想繼續觀望著。舒舒氣定神閒道:“四弟妹,八弟妹,稍安勿躁。”
八福晉和石雅慧都眼巴巴的望著舒舒,她們今日過來,自然是要有一個答案的。“既然是太子殿下所舉薦,殿下一向友愛兄弟,又怎麼會不管他們呢?”舒舒對示意和阿福晉柔聲說道。她的聲音輕柔卻又力道,讓人信服,石雅慧和八福晉的心裡微微鬆了一口氣了,算是吃力一顆定心丸了。同時她們也心裡明白,想要舒舒再多的話是不可能的了。
石雅慧和八福晉在舒舒麵前就是麵和心不和,這一出毓慶宮門口,她們兩個人就有些忍不住了。“八弟妹,可真是讓我好好見識了一番。”石雅慧唇角微勾反諷道。八福晉可不是個好性子,立刻反唇相譏道:“這算什麼?若是以後有機會的話,還真是想讓四嫂多指點一下。”
八福晉的話讓石雅慧皮笑肉不笑道:“八弟妹真是可愛,有空就過來玩啊。”康熙早就將自己的兒子給分出去了,在外麵給他們造好了房間,隻等著他們進去入主。這有時候讓太子殿下都羨慕不已,宮外的大天地啊,可是他卻隻能夠窩在宮裡,皇阿瑪的眼皮子底下。而且有趣的是,四阿哥和八阿哥居然是離得很近的鄰居。
八福晉根本就不屑石雅慧,她的家世讓她有這個資本,除了太子妃是一定不得無禮外。
八福晉和石雅慧雖然鬨得不怎麼愉悅,可是她們都得到了各自想要的東西就心滿意足的回府去了。等石雅慧和八福晉離開之後,太子殿下就回來了。他也得到了兩位福晉拜訪舒舒的消息,他稍微轉轉腦子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怎麼,你都告訴她們了嗎?”見到太子殿下進來,舒舒起身服侍他梳洗,這讓太子殿下舒服的眼眸都微眯了起來。雖然有下人,可是太子殿下還是覺得舒舒做得最和自己的心意,隻是他舍不得勞累她罷了。
“嗯,是啊,殿下放心吧,四弟和八弟都是聰明人,必定能夠領會殿下的意圖的。”舒舒低頭手上動作不停,嘴上還輕柔的安撫著太子殿下,那可是後來的皇帝和八賢王,他們兩個一起出馬,舒舒想不通還有什麼能夠攔住他們的。
太子殿下對自己兩個弟弟的能力也是很信任的,隻是他們的確還太過年輕了,經驗都不足,才讓他放心不下。“你說的不錯,希望他們知道該怎麼辦吧。”這福晉過來肯定也是得了他們的授意的,太子殿下也毫不吝嗇的將自己的態度傳遞給他們。如今對於太子殿下來說,他需要煩惱處理的事情太多了,一樁接著一樁,的確是需要這些弟弟們幫他分憂。